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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年开始的死亡课

来源:东方体育日报     2018年11月02日        版次:A03    作者:刘耿

    

  刘耿

  整个莱斯特城都在悼念他们的足球俱乐部主席维猜,就像我们今天都在悼念金庸。这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逝去,我们只对熟悉的人去世感到切肤之疼。

  这个10月,或者这个2018,许多伴随着我们长大的耳熟能详的名字都打上了方框:单田芳、师胜杰、臧天朔、李咏、金庸等等。这是我们这代人正在老去的标志的,今年,连最年轻的“80后”都年届而立之年了,最年老的“80后”已近不惑之年。通常两类死亡会引起人们最深切的感慨,除了伴随着自己长大的名人,还有熟人、亲人和身边人。除了祖辈、师辈等的自然而终,还有许多同辈人也先走一步了。可以说许多年届不惑之年的人,差不多都亲见了十来位身边人的死亡。

  一场亲朋葬礼就是一堂关于死亡的课,一次名人去世的网上热议就是一堂关于死亡的讨论课,按照正常生活节奏、生命周期,大部分中国人开始接触死亡的时间是从中年起的,大部分中国人的死亡课是从中年开始的。

  中国文化缺少对死亡的关照。儒家的观点是“不知生,焉知死”,以此回避掉了这个话题;中国本土宗教对身后事的处理也不明确,明末,利玛窦一代传教士正是以天主教对死亡议题的明确处理作为一项重要传教方法,从而赢得大批信徒,徐光启就是因为这样解决了对死亡的困惑而入教的;民俗文化中则有强烈的死亡禁忌,彷佛提到它就会沾上它。

  这种死亡教育的缺失延续至今。我们通过上述两类人的亡故感悟、体察死亡,思考人的终极归宿。有的人看开了,有的人忧伤了,有的人加快了脚步,有的人放慢了脚步,有的人更珍惜眼前的婚姻,有的人勇敢地去投奔新欢。将每个熟人、每个名人的人生捋一遍,得出不同的余生的活法,无论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做出哪种调整,都是为了“无憾”二字。

  这样也挺好的,通过这种梳理,我们不仅更理解李咏和金庸,不仅更理解维猜和足球,我们也更理解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来干什么。

  如果不参透死亡,就过不好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