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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协杯半决赛后，远征的申花球迷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返回酒店，查看第二天的返程机票，有人贪恋大连的风光，决定在这座海滨城市多待几日。远征军中有一位与众不同的蓝血人，对于球迷查理奥来说，他的客场之旅还尚未结束。在酒店休息了不到五小时，他背上双肩包，强打起精神，前往下一个目的地——长春，在那里即将举行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大学女子高水平组超级冠军联赛），上海绿地申花上体女足将迎来改名之后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独一无二的“第十二人” 本版撰稿 本报记者 龚哲汇 “这是我们申花女足的第一场比赛，肯定是要去看的。”回忆起客场之旅，查理奥（应采访者要求用其网名）表示丝毫不觉得后悔。8月初，在托朋友向上体女足询问后，他得知球队将前往长春参加比赛，随即制定起了观赛计划。“当时申花顺利闯入足协杯半决赛，就想到不如去大连后再去长春。”因为这场在计划外的比赛，查理奥还特意向公司申请了三天年假，“正好不用也浪费了，不如拿来看我最喜欢的球队。” 早晨5点50分，天还未亮，浓浓的倦意充盈在大连北站，人群中的查理奥坐上了北上的高铁，从大连到长春，漫漫三小时的旅程中，一边回忆着昨晚申花男足的比赛，查理奥想象着明天申花女足会是怎样的景象。人在假期中，办公用的电脑却随身带在身边，“看球的间隙还要抽空做点工作，不过这也习惯了。”在长春休息一天后，他只身前往比赛举办地吉林财经大学。 “我到吉财大的时候，赶上了东北师范大学的第一场比赛，作为东道主，他们拉了一千多名新生加油助威。”比赛结束，刚才还熙熙攘攘的看台，在学生散去后恢复了往日的空旷，这也是女足和大学生足球的常态。不过，在第二场比赛申花上体女足对阵宁夏大学女足前，看台上一道熟悉的蓝色，马上吸引了所有球员的目光。换上申花球衣，查理奥就是不折不扣的“第十二人”。有谁想过，竟然有上海的球迷不远万里到东北为球队加油，查理奥的出现让在座的教练们都为之鼓掌感谢。“非常不容易，能有球迷来看我们的第一场比赛，对于女足姑娘们也是一种鼓舞。”或许是看到有自己的球迷前来助阵，女足姑娘们士气旺盛。上半场，申花上体女足连入三球，并将这个比分保持到了最后。 见证了球队取得开门红，同时也用完了自己年假的查理奥于当晚返回了上海。时隔五天回到家里，自然少不了来自亲人的嗔怪，“这么些年也习惯了，家里人总会说这点钱和时间用在哪里不好，非要出去看球。”即便如此，身在上海的查理奥仍挂念着正在客场比赛的球队。“申花女足比赛没有直播，所以只能靠问来知道最终的结果。”小组赛，申花上体女足三战全胜，小组第一头名出线，得知这一消息的查理奥并没有过于高兴，“我们小组出线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之后山东理工、北中医和北京师大 这几个都是非常强的对手。”这些竞争对手的实力几何，查理奥都有所了解。 “要像支持申花男队一样支持女队” 10月27日至11月6日，申花上体女足将参加女足排位赛，这项赛事的最终成绩将决定球队能不能成功冲入甲级联赛。“其实也没有说一定要冲甲，女甲球队的实力普遍都很强，而且赛制和女乙不一样（女甲是主客场制，女乙是杯赛制）。作为大学生球队的申花上体女足还要慢慢适应。”在2020赛季中超准入条件正式出台后，上海申花领先其他俱乐部做出反应，与上体女足完成共建项目。 申花有了自己的女足球队，加上球队中几位小有名气的队员，申花球迷翻出她们社交网络上的照片，一时间成为了大家话题的中心。“其实这也能理解，大家在不了解球员的情况下，总归会先看外貌。”查理奥的这一观点，女足队员们在媒体的镜头前不止一次说过，她们也希望有更多人能够看到比赛和球队本身。“就像过去很多人喜欢小贝，但小贝的球却没有多少人看过。”在申花上体女足成立之前，上海女足一直是查理奥支持的球队。“过去上海女足成绩好的时候，客场的球迷也很多，但好的风头一过去，人就越来越少。” “男足带女足”的成功案例正在欧洲赛场上不断上演，足协以配备女足球队为新赛季准入条件，也正是借鉴了欧洲国家的经验。“大巴黎、里昂，包括马竞和切尔西等球队，他们的女足情况就很完备，人们支持男足球队，也喜欢女足球队。”在查理奥眼里，支持女足不只是喜欢其中的一两个队员，“如果我最喜欢的莫雷诺退役了，我依然会支持申花。” 数据控球迷，要为女足比赛建档案 结缘女足，还要追溯到查理奥的大学时期。2004年，查理奥就读于上海大学，得益于校园体育氛围良好，查理奥对三大球等运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值上海女足将主场放在上海大学体育场，每逢比赛日，他总会留在学校观看比赛。加之个人比较喜欢数据统计，大学毕业后，查理奥加入了“中国足球研究院”，开始了搜集足球数据之路。也正是在此之后，他对于中国足球有了全新的认知。 “不止是女足，中国的很多足球比赛，信息公示还可以做得更好。”回忆起信息收集的过程，查理奥向记者出示了一张历年中国女足联赛的比分表，“白色的是有完整信息公示的，黄色是缺失，红色则是信息严重缺失。”看到红黄的色块占据了图表的半壁江山，查理奥不禁叹了口气。“很多信息还是我托人去问的，有些问不到的就没有记录了。”2016和2017赛季大学生女足联赛，查理奥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两年的乙组冠军。“时间越来越久，很多信息可能就会成为灰烬了，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把心思扑在上面，但都一无所获。”已经举办到第五届的呼和浩特阿吉奈杯女子足球邀请赛，查理奥只能找到参加首届比赛的四支球队名字，最终排名不得而知。 即使是信息发达的今天，由于受到条件的限制，一些比赛依旧只能通过“口口相传”告知像查理奥这样的数据控球迷。拿申花上体女足参加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来说，同一天开打的两场比赛，申花上体女足所在的二号场地并没有转播，查理奥只能通过询问得知比赛的过程和结果。“其实也能体谅赛区的工作，我去长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人手不足。”查理奥也清楚，有一些比赛即使播出了，也不会吸引到大量观众在线观看，但球员们在场上拼搏的身影不能被更多人欣赏，着实有些可惜。 除此之外，因为没有转播而造成的信息误差也不在少数。在某场女超预备队比赛结束后，广州女足信息公示8比1战胜大连女足，查理奥在足协官网上查看比分后，发现实际上是10比1大胜。通常这些冷门比赛结束后，互联网上的第一个信息，都会成为其他渠道复制粘贴的对象，类似以讹传讹的事件也时有发生。“有时我也会成为‘假消息’的源头。”本届赛事申花上体女足的首场小组赛，赛后有消息称，申花女足队员俞玥打入一粒进球。然而在现场目睹整个进球过程的查理奥表示，这粒进球并非如此。“当时问了场下的官员，谁也没看清，微博上就归给了俞玥。回去后我看了录像，当俞玥开出角球后，造成了对方门前的一片混乱，实际上是一粒乌龙球。” 毕业那年 踏上远征路 从1999年第一次踏入虹口足球场开始，查理奥便深深爱上了这支球队。等到他读大学时，学校校队的同学派发来的一张传单，让他正式加入了申花球迷会。“当时的申花套票很亲民，买好了还提供很多装备。”2008年，毕业后工作的查理奥开启了自己的客场之旅，旅途中的回忆也成了他的宝贵财富。 人生第一次去客场，查理奥就近前往浙江观看对阵杭州绿城的比赛。“赛后，我混在绿城球迷群中，在体育场外吃夜宵，当时我还在申花球迷社区发了个帖。”消息发出不久后，就听见绿城球迷拍案而起，四处搜寻申花球迷的踪迹，所幸查理奥身着便衣没有被发现。 拥有十余年的客场经历，查理奥心目中最想去的客场，当属中国足球之乡广州梅县，事实上，他曾有前往梅县的机会。2015年足协杯，上海申花客场挑战梅州五华。“当时我都订好了从广州去梅县的汽车票，结果比赛被改到了广州举行。”虽然因此省去了舟车劳顿，但梅县依旧是查理奥心中向往的足球胜地。 除了申花的比赛之外，作为每年中国足球收官战的足协杯决赛，查理奥向来秉承“能去则去”的原则，去年鲁能对阵国安的比赛，他也没有缺席。“即便是没有申花，我希望比赛能为自己的一个赛季画个句号。”比起过去目的性更强的远征，现在的查理奥更享受在旅途中的过程。“上赛季去山东，我还爬了一次泰山看风景。今年远征山东，我打算再爬一次，也为申花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