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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8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你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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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世界和现实社会,流行语总是在不断更新。这不,又有一句话语流行开了,而且使用频率颇高:“你太有才了!”

  说别人“你太有才了”,或则是真心的赞美,或则是露骨的讽刺,要不,还有另一种意思,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这句流行话语的含意是什么,得看场合,因人因事而异。不管怎样,以我拙见,“你太有才了”用在现今某些“高产”作家身上,似乎最为贴谱。

  早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就听说有出手奇快的小说作家“短篇不过夜,中篇不过周,长篇不过月”,一般写家赤脚都撵不上。岂料,当年“快写作家”的“高速”和“高产”,而今却成了“小儿科”。笔者从2007年5月28日《中国新闻出版报》上知悉:青年女作家安意如在自今年3月至5月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推出了《当时只道是寻常》《陌上花开缓缓归》和《惜春记》三本书,“平均23天出一本书”(三本书将近60万字)。网友诘问:“她写得过来吗?”我当时忖度:这三本书恐怕是用数年时间写的,所谓“平均23天出一本书”,只是“推出”(出版)的工夫而已。谁知作家本人的解释否定了我的想法。她说,每写作一部作品,大多都会有很长的构思时间,她会把不同题材的作品搭配着来写,这样就不会觉得疲惫,写起来也就很顺手。即便是这么解释,这个写作速度也够惊人的了。试问,在写大东西之前,世界上有哪一位作家不经过较长时间的构思呢?无法想象,“平均23天出一本书”,难道包括了写书和出书的时间?舆论说,安意如的这个速度已让两年出十三部小说的“闪电作家”赵凝望尘莫及,但她与一个月出两本书的“80后”青春写手郭妮相比,又是小巫见大巫。这是写书出书的“大跃进”。虽说年代不同,写作工具也有所不同,过去用笔,如今大多用电脑打字,但也不至于如此“放卫星”呀!

  作品是“高产”了,可质量如何呢?有读者直言:安意如用了好几年时间写的《思无邪》最好,后来的书“质量逐本下降”。至于郭妮的书,更是大受读者质疑:不少情节似曾相识,不少故事好像曾经出现在某部日本或韩国的小说里,只是改了主人公名字和书名。而郭妮本人也承认,她写书“确实参考了日韩的一些作品”。

  古今中外那些慢工出细活的文学巨匠和大作家,少有快速高产、一飞冲天的纪录,甚至显得相当“傻帽”:

  司马迁备尝艰辛写《史记》,为了验证好些历史事件,他博览群书,多方查对,还亲赴实地察看、调查,历时十多年才大功告成。

  曹雪芹呕心沥血写《红楼梦》,“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十年辛苦不寻常”乃是其发奋著书的最好概括。

  俄国文豪托尔斯泰经过十二次大的修改,才搞定《安娜·卡列尼娜》。而他的《复活》的开头部分,竟有二十种稿本。

  美国小说家福克纳当初为了挣钱而写过一部小说《圣殿》,完稿后未能出版。后来他的经济不再拮据,而出版商又打算推出那部小说时,福克纳认为原稿太差应报废,坚持重写后才出版。

  当代的中国作家陈忠实写《白鹿原》,共写了四年,一稿写了一年,二稿写了三年,终于完成这部被作者称为可以“死后放在自己棺材里当枕头”的书。

  ……

  时间是公正的。文学没有亏待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耕耘者,历史记住了这些大师和大家的名字(不论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至于贪多求快的“高产作家”们,他们除了多拿一些稿费和赢得一声“你太有才了”的揶揄外,还能留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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