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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16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小人书

缪克构


  在家旁边的小弄堂被一条宽阔的水泥路取代之前,我在拥挤的小马路旁淘到了近百本小人书。这些半新不旧的小人书摊在破旧的塑料布上,和菜叶子、垃圾堆、自行车、留鼻涕光屁股的小孩混在一起,在薄暮的光亮或昏暗的街灯下闪动着旧岁月的气息。这些小人书大多是上世纪80年代初的版本,如此巧合地对应着我的少年时代,它们是我成长岁月中唯一可以阅读的书籍,如今已无一存留,但给我带来了隐秘、难忘和激动的童年。不曾料,二十余年后,我会在城市的一隅与它们相遇,拂去岁月的尘埃,熟悉的画面一一呈现,给我带来了激动不安的回忆。

  我的少年时代,除了课本,几乎没有读过什么书。是无书可读,的确无法在贫瘠的乡村里找到书籍。小人书是个意外。在我还未识字的孩童时代,爱缠着会讲故事的堂姐,她给我们讲述《大闹天宫》《精卫填海》《后羿射日》,反复讲述的这几个故事,我却百听不厌。我上学以后发现,堂姐原来藏着几本小人书。于是给她捶背,给她捏脚,给她跑腿,软磨硬施,终于一一讨来看过。但很快就觉得不过瘾。有一日去打酱油,突然发现在供销社的玻璃柜台里,与花花绿绿的糖果摆放在一起的,居然还有彩色封面的《木偶奇遇记》《哪吒闹海》。于是一分一分地攒钱,一等到足够买一本,便飞奔而去买来,小心捧回,寻个角落迫不及待翻看起来。

  小人书用最节制的语言,配以画面,将故事情节最大化,它其实在教会一个人怎么样用简短的话语,将一件事情表述清楚,同时又给人无尽的想象空间。当我的肚子里有了一些故事以后,把它们讲出来成了我新的爱好。我带着那些比我还小的孩子游荡于村头巷尾,找到一棵树下或者一片草地,就一屁股坐下来滔滔不绝开讲。有好几次,我还在班级和年级的讲故事比赛中拿到第一名。我一向严厉的父亲因此不得不对我刮目相看,还在我母亲面前好好地表扬了我一番,从此认为我或许可以走上读书这条道。

  小人书给了我最初的文学启蒙知识,我后来不只一次看到,一些作家的少年时代都受益于小人书。事实上在很多文学作品被视为“毒草”的年代,只有连环画才是唯一可读的书籍。种类很多,据查,“文革”十年出版的连环画有1500多种,印数也十分惊人,仅《铁道游击队》,自1955年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以来,先后就再版20次累计印数3652万册。正是这样庞大的数量和种类,没有将我遗漏,使我在贫瘠的乡村仍然可以看到名目不少的小人书,给我的成长岁月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可惜,我对那些画面兴趣不大,而对那些有限的文字百读不厌。这也注定了我后来喜爱写作而无缘绘画,在创作时又热衷抒情而不爱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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