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上海女人 马尚龙 |
写《上海女人》?有五六位作家朋友一致推荐,非马尚龙莫属。在文新大楼43层的顶层咖啡座,文汇出版社总编桂国强先生这么对我说;同座的老朋友、责任编辑朱耀华先生也是嘿嘿笑着附和。这些年陆陆续续写过一些有关上海男人和上海女人的文章,对上海女人的观察和判断,我是有些心得的。 对“上海女人”的联想似乎已经很完整了,给“上海女人”的画像似乎也已经很清晰了,关于“上海女人”似乎就有了教科书一般的定义,尤其是在一些时尚式的怀旧中,上海女人渐渐成为一种模式被固定下来:旗袍,嗲,作,咖啡,搓麻将,跳舞……好像上海女人就必须是这样。曾经有一位不谙上海生活的外地朋友,接受了模式化上海女人的信息传递,下结论说上海人这一百年里都是穿羊毛衫的,因为上海女人是不会结绒线的。 有许多有关上海女人的联想和画像,肯定是不很准确不很正确,甚至就是很不准确很不正确的,上海女人在被误读,上海女人和上海的女人,应该是同一个概念,但是事实上经常不是。最主要的大约就是上海女人的优雅和闲适在被失当地放大,以至于真正属于上海女人的特质常常被忽略不计。当然也会有反向的联想和画像。如果说旗袍是上海女人优雅的象征,那么穿了睡衣满街跑恰是上海女人庸俗的写真,尤其是在旗袍和睡衣同属于上海女人的专利的时候,却很少有人去推理在旗袍和睡衣之间的生活逻辑关系,在睡衣和弄堂之间的生存因果关系。 我写《上海女人》的冲动,就是来自于对不准确的“上海女人”的辨析和对准确的“上海女人”的还原。我想要还原的,是上海一百年历史对上海女人的外动力,是上海女人自身的内动力,是上海女人与上海男人之间的互动力。这既是抽象的背景,也是具象的生活空间。比如,所有的地域都会有贫富的差别,唯独上海会以上只角下只角来界定,上海女人的命就在上只角和下只角之间徘徊,上海女人的运就在黄浦江苏州河中流淌,上海女人的生态、心态、姿态、形态,就在每一个十字路口发育。 身为上海的男人,我是上海女人最近距离的观察者。我把感受发在了自己的博客上,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朋友惊讶于我的观察、我的记忆,惊讶于我对上下几十年上海的融会贯通;在书稿完成后,甚至我都惊讶于自己,在几个月内怎么就汇聚起这么多的上海女人点点滴滴的细节。唯一的解释,因为上海女人让我怦然心动。 有人据此说我是老克勒。我当然不是,无论是老克勒所需要的年纪,还是老克勒所需要的殷实家境,我都远远的不配。只是在淮海路居住了几十年,略有所见所闻所想罢了。至于我在看得到老克勒的时候,仅仅是小赤佬而已。这一点不是自谦倒是得意,因为老克勒看到的是老克勒自己,小赤佬看到的是所有的人。 明请读一篇《倾听黑与白的撞击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