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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8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立秋过后,许多上海人带着钞票乘上“蟋蟀专列”,前往山东南部。本报特派记者实地探访——
上海收虫人拉动宁阳蟋蟀经济

金恒

  ■ 老石和虫友住在村民家里,地上放着许多蟋蟀罐

  本报特派记者 金恒 文/图

  T178次列车由杭州开往济南,夕发朝至。每年立秋过后、白露之前,许多上海人会带着钞票,跳上这趟特快列车,赶到山东南部地区收购蟋蟀。

  列车过了山东德州,就进入了兖州境内。清晨6时多,铁轨两边一望无际的玉米地,薄雾缭绕,这里就是“蟋蟀专列”的目的地。

  虫友老顾感叹:“一到这儿就起雾了,不愧是块风水宝地,露水越重,蟋蟀越好。”

  为了参加9月9日开幕的第一届上海蟋蟀竞技联赛,拿到好名次,立秋刚过,老顾和虫友就赶往山东,想“物色”几条好虫。

  收虫大军兵分三路

  兖州站并不是收虫人的终点,在鲁西南,最有名的“蟋蟀基地”是宁阳县。从兖州站出来后,收虫人要换乘汽车,车行半个小时后,到达这座县城。

  小城只有66辆富康出租车,3元起步价便能开出城外。像样的宾馆只有一家,是县政府的招待所,其他都是小旅社。立秋过后,无一例外,全部生意红火。每到这个时候,城里随处可见“京、津、沪、冀、浙、苏”等牌照的轿车、越野车。

  收虫大军兵分三路,第一路在县城里安营扎寨,不过,县城里并不产虫,于是,第二路就下乡镇,住在镇上家庭旅店里的通铺,10元钱一个床位,争取赶个早市,而第三路是最“虔诚”的,他们直接住在村民家中。

  虫季是村民的节日

  虫季前后共3个月,不仅是收虫人的节日,也是村民们的节日。

  小孔是孔子第76代孙,“令”字辈,家住乡饮镇梁庄村。他说,为了迎接老顾等几位相识多年的“上海朋友”,一家人7月就开始忙活起来,将屋子整修一新,换上了新的被单被褥,还装上了农村少有的空调。老顾一行刚下火车,小孔就开着一辆二手桑塔纳来接站。对于绝大多数村民来说,虫季的收入,占了全年收入的一半以上,招待好“财神爷”,比什么都重要。

  对城里的收虫者来说,村里的生活实在太艰苦。走到村口,就闻到扑鼻而来的腥臭,因为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羊、养猪,而到了晚上,没人敢去屋后的茅坑。两天过去,衣服上就产生了一阵“异味”。

  收虫人分大中小户

  来收虫的,有旧人也有新人。家住卢湾的老苏,从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每年都来宁阳,而跟他同行的老石将近70岁,却是头一次来这里,老石说:“第一次来,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就当来旅游的。玩蟋蟀的人,总要来看看吧。”

  收虫人的身份很复杂,三教九流都有。老苏笑着说:“大户、中户、小户,各有各的玩法,你能接触到的,可能只是中户、小户。”他们的目的也不尽相同,有的是喜欢玩,有的喜欢斗,有的喜欢赌。

  大户难见人影。他们不用下市场,就有人送虫上门;他们是大老板,出得起大价钱,当然,也期望能够靠蟋蟀大赚一笔。那些虫贩们可排得上“中户”,他们将虫带回上海,卖出去往往能翻个倍。而大多数来山东的收虫者都是“小户”,老顾就属于“小户”,收蟋蟀的单价不会超过千元,常常收几十条玩玩,玩得兴起,他们会下田捉蟋蟀。

  中小户收虫赶早市

  中户、小户收蟋蟀,最好的时间是早市。

  清晨4时多,在冰冷的地下水刺激下,脑子才能清醒。天色未亮,一辆昌河面包车载着老顾等一行五人从县城来到“黑风口”早市。

  “黑风口”是上海虫友对梁庄的别称。相传某日天色未亮,刮着大风,村口有两片大树林黑影绰绰,于是,“黑风口”的名称就传开了。宁阳县的许多村庄都有早市,收虫者一般都有自己偏爱的根据地,而“黑风口”是近两年上海人比较集中的早市之一。

  5时不到,“撬子手”还没有回村。老顾等人在早点摊喝碗小米粥,吃两根油条,随后,换零钱的当地妇女就出现了。由于蟋蟀大多是10元的整数倍,他们每天都要换上五六百元的10元零钞,以备不时之需。换100元给2元钱手续费。

  天色渐亮,村民们陆续将一米见方的小桌摆在门口,绵延500多米。交上5元钱,收虫人就可以占上一个桌子。越往村里的桌子,往往越紧俏,那意味着你可能会第一时间“拦截”到好蟋蟀。

  “撬子手”专抓蟋蟀

  “‘撬子手’回来了!”清晨5时多,一辆中巴缓缓驶进村子,忙碌了一宿的“撬子手”,终于带着新捕获的蟋蟀返回了村庄。

  “撬子手”是指那些抓蟋蟀的村民,他们通常要从下午5时多,抓到第二天凌晨4时多。虽然他们是各自为战,却也有一定的组织,村里会定时发“班车”,11元一张车票。根据蟋蟀的好坏,班车每次会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撬子手”彻夜未眠,贩卖蟋蟀的任务就交给了妇女、老人和孩子,他们将蟋蟀放进小瓷罐和用打包带做成的筐内,骑上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沿着桌子一路兜售过去。

  买卖蟋蟀斗智斗勇

  买卖蟋蟀,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过程。收购过程中,收虫人完全靠自己的“火眼金睛”。

  卖虫人轮番将蟋蟀罐摆到收虫人面前的桌子上,收虫人感兴趣的,就会给出一个报价,一般的蟋蟀都在百元以内。虫友小黄说道:“现在不能让他们出价,必须自己说,否则肯定是三百五百。”金钱的诱惑,使得一些不法分子在市场中混水摸鱼,拿个子较大的白虫(冬天作为鸣虫饲养的)、缸虫(尚未自然蜕皮便捕捉的)来卖高价。收虫人一不小心,就会上当。

  村庄里的早市会一直持续到上午8时多,然后,宁阳各地的蟋蟀会汇总到泗店镇的蟋蟀集散地继续交易。    评论 07082810301

  【焦点链接】

  “蟋蟀之乡”热闹3个月

  宁阳名气最大的地方还数泗店镇,在宁阳县南,号称“蟋蟀之乡”,是中国最大的蟋蟀集散地之一。

  说是集散地,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市场,交易就在镇里面两条宽阔的水泥路边进行。马路两边,则云集着几十家大小饭馆和旅社。由于人多,用电量大,泗店的电力连续吃紧,白天晚上不时跳闸。

  说上海人占据泗店的半壁江山,一点也不为过。街头巷尾、村埂田头,到处都听得到有人说上海话;小饭馆的菜,是根据上海人口味改良的;在泗店镇,每天还有直达上海的班车;急了,当地人会跟你说“不要跟我捣浆糊”。

  虫季开始后,路两边的电线杆都拉起了横幅,欢迎蟋蟀大军的到来。同时,当地“蟋蟀文化节”拉开了帷幕。夜幕降临,收虫人围坐在路边大排档喝酒聊天,绵延几百米的大排档就设在省道两旁,食客们对于身边呼啸而过的集卡毫不在意。

  但是,这样的热闹只会持续3个月,虫季过后,所有饭馆旅社全都关门歇业,泗店镇变得冷冷清清。

  【记者手记】

  “玩”的心态不可异化

  “虫子越来越小,价格越来越高。”和往年相比,今年蟋蟀价格翻了一倍,但是,好蟋蟀却越来越少。

  表面上看有两个原因,一是连续多年的开发,让宁阳当地蟋蟀资源越来越少;二是山东地区立秋前后的连日大雨,影响了蟋蟀的生长。但是,这都不是根本原因。

  为什么蟋蟀的价格越来越高?为什么收售蟋蟀的人都近乎疯狂?金钱,才是这个市场背后的神秘之手。“几千元买来的蟋蟀,能不赚回来吗?”值得警醒的是,每年秋季,警方都会端掉一些蟋蟀赌博场所。当蟋蟀沦为金钱的工具,陷入掠夺式的开发后,就失去了生存的空间。

  中国传统蟋蟀文化历史悠久,大俗大雅,“玩”的心态切不可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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