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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8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一只煮牛奶的锅

王云云


  在欧洲游学的日子里,那些历久弥新的老房子总让我欣赏不已。过去年代特有的款式,被摩挲得平滑的木纹,还有铜器因为时间久远而泛出的古铜色,都让我感受到它们岁月的沧桑。然而,老则老矣,旧和破的感觉是没有的:房子本身被维护得很好,周围的草坪总是修葺得整整齐齐,木地板偶尔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但绝没有下陷或有漏洞。不管是瑞士乡村的木屋,还是法国气派的教堂,只要它是老而弥新的,置身其中,我总能感觉到时光的温柔触摸和人们的细心呵护——这是一种历史的延续。

  相比之下,国内的有些历史老房子却真让人心痛。那些老建筑,要么被修葺一新,仿佛一位平素深居简出的高龄妇人,硬被逼着穿出时尚的新衣裳,堆出虚伪的笑脸来迎接访客。要么处处露着颓废和衰败气息,让人感到被弃的悲哀。

  我喜欢那些历久弥新的东西,不仅仅是老房子。

  在一位瑞士朋友家里见到过一只红色的煮牛奶锅,就像早些年我们家家户户用来煮牛奶用的搪瓷锅。我的朋友一边用锅煮红酒,一边告诉我,这只锅有50年的历史了。最初是她奶奶用,然后是她妈妈,她妈妈用了些年头后又传给了她。问她:这锅有什么特别意义吗?她淡淡地说没有,但用了这么久,没有也变成有了。我立即觉得那只锅里暖着的酒格外香醇,而那间房子在我眼里,也瞬时变得格外“深远”的温馨可爱起来。

  旧物,可以成为古董,也可以像那只煮牛奶的锅,延续着人类永远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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