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阿尔文·艾利舞蹈团的精湛表演，是在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开幕式的电视实况转播上。当时我那位芭蕾舞团的同事便惊叹：“呵！真犹如黑色的闪电！”那时，我们都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黑人舞者能“跳得如此高，转圈又那么快。穿梭于舞台中间，犹如闪电”？后来有人告诉我们，“黑人身体中的遗传基因确是和其他人种不一样”。他（她）们似乎天生更加适宜运动、舞蹈和歌唱。

　　阿尔文·艾利本人是黑人。1931年3月出生于美国中南部的得克萨斯州，从小便受到南方黑人聚居环境里那种固有的“艺术氛围”的熏陶：蓝调、灵歌、福音歌、爵士乐……然而艾利特别热衷跳舞，通过凯瑟琳现代舞团和蒙特卡罗洛赛芭蕾舞团的系统训练，1958年3月在纽约第92街年轻希伯莱人协会，艾利发起成立了完全“以非裔美国现代舞演员”组成的用阿尔文·艾利名字命名的舞蹈团，英文则为美国舞蹈剧院（American Dance Theatre）。这个舞团的诞生从此改变了美国舞蹈的内涵。近半个世纪以来，舞团频繁地在美国及世界各地演出，拥有六大洲68个国家（包括美国48个州）的1900多万观众。至今，阿尔文·艾利舞团已被公认为美国最重要的文化大使之一，推动了独特的非洲—美国文化，极大地丰富了美国现代舞传统。

　　自从第一次在电视上目睹阿尔文·艾利舞蹈团的二十年后，2004年9月，在刚落成不久的上海大剧院，我们终于有机会亲临现场欣赏到这个当年曾让许多中国舞者动情的舞蹈团。那次演出舞团在两天里共上演了两套剧目，第一晚是《夜之生灵》《呐喊》《插曲》和《启示录》，第二晚除了重复演出《启示录》外，又推出了《里斯本的冬天》、《激流勇进》。舞团之所以接连两个晚上都要演《启示录》，恐怕主要就是因为这部作品实在是艾利最为著名的代表作。艾利曾解释创作这个舞蹈的灵感完全源自对自己“血液的记忆”——得克萨斯州深深的生活烙印。在传统的黑人音乐的旋律和节拍的伴奏下，舞者将黑人兄弟姐妹从“悲哀的朝圣者”向“行动，大家行动”的转变过程表现得淋漓尽致，给人以心灵上的极大震撼。

　　阿尔文·艾利一生创作编导了79部舞蹈作品，但他从没有把舞团变成纯粹个人作品的展示舞台。1989年去世前，艾利约请他的学生茱迪斯·杰米逊小姐出来担任艺术总监。她说：“我希望我是艾利梦想的延续，他留给我一张线路图，非常清晰，非常有用。”在艾利之后的日子里，杰米逊为舞团创编了许多舞蹈作品，如《潜水》（Diving）（1984）、《裂缝》（Rift）（1991）、《河畔》（Riverside）（1995）、《甜蜜的释放》（Sweet Release）（1996）以及为林肯艺术中心艺术节（2000）创作的《双重暴露》。她所编的舞蹈《献给阿尔文·艾利的赞美诗》曾荣获艾美奖。如今，杰米逊小姐仍然在为发扬阿尔文·艾利的舞蹈精神而努力着。位于纽约第55街和第九大道的艾利王国的艺术大厦已于2004年交付使用，这也是舞团期望已久的梦想的实现。

　　本月29、30日，阿尔文·艾利舞蹈团在杰米逊小姐的带领下，将再次登上大剧院的舞台，仍然要强档推出《启示录》，同时还要上演俄国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写于1904年的代表作《火鸟》的新版本（莫里斯·贝嘉编导）。舞团重新诠释了这一以“反抗和革命”为象征的经典童话，相信会呈现给上海观众全新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