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亥金秋，上海博物馆大展连台。“从提香到戈雅——普拉多博物馆藏艺术珍品展”尚未撤展，“伦勃朗与黄金时代：荷兰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珍藏展”已经进场。来自阿姆斯特丹的展览将持续到来年二月。整个冬天，申城将荡漾伦勃朗的“永久的光和影”。

　　展示17世纪荷兰绘画和装饰艺术是此次展览的独特艺术风景，以“伦勃朗与黄金时代”冠名是基于伦勃朗对于17世纪荷兰艺术史乃至世界艺术史的文化魅力。展出的70余件(组)油画、蚀刻版画、银器以及代尔夫特陶器等珍贵文物，以“艺术家的世界”、“静物画与实用艺术”、“城市”、“乡村”、“宗教图像与器物：伦勃朗的世界”、“市民、执政者与贵族”、“荷兰共和国与荷属东印度群岛”以及“风俗画”等8个专题，通过艺术的眼光，再现了那个时代的荷兰社会生活图卷，展示了荷兰艺术家的卓越的艺术天赋和创作技巧。17世纪的荷兰艺术界可谓群星闪耀，以哈尔斯、伦勃朗和维梅尔等大师为代表的荷兰艺术名家辈出，佳作纷呈。其中，伦勃朗的作品充满着人生的记忆、人道的哲理和人情的颂扬。他的肖像画画得深沉而庄丽，震撼了直至现代的无数观赏者。

　　伦勃朗的艺术极其辉煌，他的艺术人生却跌宕起伏。他生于1606年，逝世于1669年，他的艺术人生可分为4个时期。一为形成自己画风的莱顿时期，约从1625年至1631年。他约于1626年创作的《石击圣史蒂芬》为最早署有年代的作品。这类油画受拉斯特曼和乌得勒支画派画家洪特霍斯特的影响，采用意大利画家卡拉瓦乔的强烈明暗对比画派，以加强画面的戏剧性效果。他绘制大量肖像画，通过深入捕捉人物的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来揭示其内心活动。莱顿时期中，伦勃朗把卡拉瓦乔式的明暗对比画法加以发展，形成了自己的画风，后人称之为伦勃朗式的明暗画法，即主要利用光和影来塑造形体、表现空间和凸显重点，画面层次丰富，气韵生动，光影和谐，戏剧性强。

　　二为进入成熟阶段的阿姆斯特丹早期，约从1632年至1640年。伦勃朗于1632年定居阿姆斯特丹后，在艺术上趋于成熟。在这一时期，他的创造性肖像画风格已风靡整个阿姆斯特丹。作于1632年的《杜普教授的解剖学课》突破荷兰传统的团体肖像画的呆板程式，在构图、情节组织和人物神态上处理得深入、逼真、传神，为年仅26岁的伦勃朗赢得巨大声誉。这种情节性肖像画不仅反映了荷兰新兴资产阶级对绘画的新的追求，也展示了那个时代对于科学的探求精神。

　　三为深刻理解人生的阿姆斯特丹中期，从1640年至1648年。作于1642年的被认为是伦勃朗最为成功的一幅作品《夜巡》的问世，区分了“阿姆斯特丹早期”和“阿姆斯特丹中期”。这一年，30岁的萨斯基亚因病去世。据说《夜巡》一画不受顾主们的欢迎，因为他们中间不少人被画在不够显眼的部分。他们要求画家修改此画，但遭到画家拒绝，从而造成僵局，使伦勃朗陷于被动。尽管《夜巡》这幅画最后仍为顾主所接受，画家也获得了事先议定的报酬，此后他仍继续接受种种重要的订画任务，但是从17世纪40年代后期起，他不再像30年代那样受许多顾主欢迎，以致生活越来越困难，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说《夜巡》采用接近舞台效果的光影处理手法加强了整个画面的恢弘的巴洛克气势，那么，此后伦勃朗则越来越少地运用巴洛克美术那种激动不安和讲究排场的艺术手法，而是采用更加含蓄的方法去表现画中人物的内心活动。显然，这与他对人生的更为深刻的理解有关。约1645年，亨德里至来到伦勃朗的家中，以后成为他的妻子，她的形象多次出现在伦勃朗的作品之中。

　　四为生活潦倒而艺术创作依然璀璨的晚期，从1648年至1669年。1656年，伦勃朗被迫宣布处于变相的破产状态。以后两年，房子和动产均被拍卖。亨德里至死于1663年，他的儿子提图斯死于1668年，这些不幸给已经生活潦倒的伦勃朗带来精神创伤。但是在艺术人生之路上倔强奋进的伦勃朗依然昂然创作。他在去世前还创作出了一批名画，包括《浪子回头》等。

　　据20世纪60年代统计，伦勃朗留世的作品包括约600多幅油画、300多幅蚀刻版画、2000多幅素描和100多幅自画像，70年代以来陆续还有一些新的发现。大师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身边一无所有，但他却留给这个世界那么多精品力作。伦勃朗从当时欧洲“黄金时代”采集了艺术智慧，发展了文化睿智，化为“永久的光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