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沙老街 书场人家 楼文彪 鲁雁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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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裕芳,58岁。自从15年前,她接办有百年历史的“下沙书场”,街坊邻居和老听客们送了她一个新称呼——“阿庆嫂”。 本报记者 楼文彪 摄 鲁雁南 文 穿过沪南公路旁热闹的下沙新街,拐进只勉强容得下一辆轿车开行的老街,当161号上方那块“下沙书场”的横匾映入眼帘,“传说”中的“阿庆嫂”就满脸笑意地站在门口。 书场当成家 肤色黝黑、有点发福,周裕芳乍看之下是个普通的农家妇,但一双活络的眼睛、一头精心的盘发确有些“阿庆嫂”的味道。周日上午10时,离中午那场说书还有2个多小时,一些老听客已经骑着自行车、电瓶车来了,周裕芳挨个和他们打招呼,就像家里来了熟客。 书场屋顶简易的钢梁锈迹斑斑,上面吊着最老式的长条灯管和电扇,说书先生的台子、听客的长条凳也都“上了岁数”……但在老听客看来,这里是南汇仅存的一家保留“老味道”的书场,花2元钱就能吃茶听书,是属于他们的“老地方”。 从新中国成立前私人开设到新中国成立后供销社经营,再到供销社转包给个人,周裕芳算是书场的第四代“接班人”,虽说亏本经营,但书场至今保持着每天一场、全年无休的纪录,说书艺人的工钱、水电、房租等费用,全靠周裕芳开老虎灶泡开水、卖点油盐酱醋来补贴。 说话间,周裕芳的丈夫周富祥拿着刚淘好的米从斜对面一间小屋里走出来。小屋是老两口租住的地方,除了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大衣柜,再也摆不下什么。书场隔壁的老虎灶间,做了老两口的“客厅”,一天三顿饭就在这里吃。 周富祥年轻时以捕鱼为生,现在身体不好,就在家给娘子打打下手,这些年早起烧炉子的活他都包了。 来的都是客 老夫妻俩待人好是出了名的,就像“阿庆嫂”那句经典台词“来的都是客”。小书场请说书先生难,周裕芳凭自己的人品打动人:得知一位小有名气的说书先生生病了,她赶忙跑去医院,洗衣服、做饭,服侍了一个多月;一位80多岁的老说书先生没有子女照顾,她把他接到书场住了一年多,陪了他最后一程。 一场书结束,不少老听众会继续孵着,跟周裕芳夫妇聊聊天,解解厌气,或是找张桌子打打牌。有老听众去世,周裕芳得信也会赶去帮忙料理后事。 盼有接班人 周裕芳两个儿子都成了家,老两口抱上两个孙子。兄弟俩都只上到初中,几年前双双下岗。“屋里厢条件不好,有啥办法?好在儿子、媳妇待伲两个老的都不错,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 老两口忙着书场,没空带孙子,一有空,小辈们就赶来帮忙,晒晒黄豆、做做家务。“妈妈常说为了老人书场不能关,我们做小辈的支持她”,但说起妈妈有一天做不动,需要“接班”的事,儿子媳妇也老实讲:“到时候没其他工作做再说。” “到底年纪轻,对书场不感兴趣”,周裕芳理解小辈,但她真的希望书场一直办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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