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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9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我曾伺候过英国国王

鲁阳


  导演:伊利·门泽尔

  主演:奥德瑞·凯撒

  伊凡·博尔涅夫

  朱丽娅·耶特斯

  捷克大导演伊利·门泽尔根据捷克大文豪赫拉巴尔的同名小说改编,本片荣获捷克电影金狮奖最佳影片等四项大奖,柏林影展国际影评人费比西奖。

  想当有钱人

  监狱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矮小的老头在狱警的押送下从铁门里走了出来。他叫扬·迪特,他曾被判刑15年,因为大赦,他才在服刑满14年零9个月的那天被放了出来。 火车站。这里是迪特熟悉的地方。个头矮小的他曾在这里卖热狗肠,凭着他的机智与狡猾,很快就有了一笔小小的积蓄。不过他的志向是做一个受人尊敬的百万富翁。在盘点完一天的进账后,他故意不屑地把口袋里的小钱抛在地上,看到人们争先恐后地争抢这些小钱,他似乎有了一种有钱人的满足感。这虽然是很久以前的往事,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趣。

  迪特被安置在一个被遗弃的村落当养路工人,一家废弃已久的酒吧成了他的栖身之所。迪特非常欣赏其中的颓败荒凉,因为他是从酒吧起家的——他的第一份正经工作就是在酒吧当侍应生……

  年轻的迪特从小村庄来到大城市,瓦尔登先生是给迪特带来最大影响的客人。虽然他和迪特一样个子不高,但拥有的金钱却让迪特惊叹。当迪特遵照他的嘱咐将食物送进他的客房时,看到瓦尔登正横卧在地毯上,面前是几乎铺满整张地毯的大面额纸币!曾经因为在火车站买迪特的热狗肠而被他设法揩油的瓦尔登鼓励他:你个头小,出身低,你可以四处游历,但记住,你有赚钱的本事!金钱可以让你将世界踩在脚下。记住,我的男孩,如果你成功了,就能体验人生有多美好……从那一天起,迪特就发誓要向瓦尔登一样,把所有赚到的钱都摊在地上,然后,还要变得有权有势。

  衣索比亚皇帝的勋章

  对于有心要出人头地的迪特来说,这里出入的各色人等让他长了不少见识,也让他的心智变得更为成熟,直至有一天,“天堂艳楼”的妓女雅露什卡激起了迪特作为男人的欲望。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并成了受女人欢迎的男人。迪特到“天堂艳楼”寻欢的事被老板知道了,好在因为瓦尔登的关系,“宁静旅馆”的老板提赫塔给了他一份新的工作。这里的一切让他大开眼界,每天珍馐美酒、纸醉金迷,这才是真正有钱人的生活!讽刺的是,这些夜夜笙歌的人居然也是“劳动使人高尚”口号的倡导者!来到这里的客人一般都出手阔绰,给起小费也够大方,善于察言观色的迪特就抓住这点取悦客人,从而发了一笔小财!就是因为这一厚沓千元大钞的小费,迪特又离开了“宁静旅馆”。

  又因为瓦尔登的关系,迪特被介绍到了布拉格最豪华的巴黎饭店。这里的领班斯克希凡卡是个经验丰富、目光独到、通晓多国语言的领班,最让他自豪的是,他曾伺候过英国国王。迪特因此对斯克希凡卡佩服得五体投地。饭店的首席服务生是个受人欢迎的人,他托着餐盘在餐桌中穿行的动作美如体操表演。可是,他偏偏不喜欢迪特。既然如此,迪特也就暗下绊子让他在老板和客人面前出丑。出了丑的首席服务生当然丢不起这个人,干脆摔烂所有他看到的盘盏,拂袖而去。赶走了首席,深得领班赏识迪特得到了晋升。当上首席服务生的迪特看到了饭店中的另一番奢靡:那些人花钱享受的方式不同于“宁静旅馆”的客人,纯属迪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好在他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并做到了最好。

  一场奢华的宴会在巴黎饭店举行,宴会的主人是非洲小国衣索比亚的皇帝。皇帝对一切感到相当满意,决定向服务人员授勋。理所当然,接受勋章的应该是领班斯克希凡卡,无奈衣索比亚皇帝是个比迪特还小的小个子,站在斯克希凡卡身边的迪特见状渐渐矮下身去,衣索比亚皇帝便将勋章挂到了迪特的脖子上。

  百万富翁

  纳粹占领了捷克,德国人大摇大摆走上了布拉格街头。有骨气的捷克人开始抵制德国人。以精通多国语言为荣的斯克希凡卡公然说不懂德语而拒绝接待德国顾客,并勇敢地扇了侮辱捷克人的德国侵略者的耳光。为此,他被投入盖世太保的监狱。可迪特则相反,他居然准备与一个叫丽莎的,而且还是个狂热的纳粹拥护者的德国姑娘结婚。他的行为触怒了所有的爱国者,他被赶出了巴黎饭店。跟着丽莎走出饭店,迪特接受了德国人的“检验”:要与日耳曼民族的姑娘结婚,他的精液必须符合培育优秀人种的条件。好在“检验”顺利通过,迪特与丽莎结成了夫妇。

  迪特重新回到了宁静旅馆。不过,这次他是以德国军队一分子的身份回来的。德国人占据了旅馆,老板提赫塔被扫地出门,这里已成为德国人设立的“优质人种培育中心”,让纯种的德国姑娘和最勇猛的纳粹军人来这里进行交配。迪特的任务就是为这些姑娘和“种马”服务。当然,他自己也不例外地成了丽莎的“种马”。

  丽莎要为“领袖”去效力。迪特送妻子上了开往前线的火车,这一刻,他似乎才明白,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正在打仗。他担心自己的妻子会一去不回。

  德军在前线节节败退,丽莎失去了打仗的乐趣,不过,丽莎没有空手而归,她带回的是当时最紧俏,也是最值钱的邮票,都是从欧洲各地的犹太人身上搜刮而来的。“优质人种培育中心”已经成了伤兵的疗养院。迪特从伤兵们的表情上判断,德国已经输了。他期待战争结束,和丽莎一起买间饭店。可是,一场大火将伤兵疗养中心烧成了一堆废墟。丽莎为了从火中抢出那些价值连城的邮票而丢掉了性命。

  战争结束了。迪特用丽莎留下的邮票换回了无数的金钱,“宁静旅馆”经过重新装修,已变身为“迪特大饭店”,他成了真正的百万富翁。瓦尔登先生曾用钞票铺成地毯,迪特则把钞票变成壁纸。但是好景不长,“二月革命”获得胜利,百万富翁们的财产全部被人民委员会征收,迪特也不例外,“现在开始你只是经理,百万富翁都被我们关进牢里了。”人民委员会的人告诉他。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有钱吗?迪特想:“等等,我也是百万富翁。”他告诉来者。“你有多少钱?”“一千五百万。”他回答得十分自豪。“那你就要被关15年。”进监狱?迪特不后悔。因为他成了百万富翁中的一员。在监狱中,他果然遇到了很多百万富翁,但他并不能融入他们其中,因为他只是个投靠德国人的“小人”。

  结束监狱生活后的迪特在小村镇里修复着道路,也修复着他的人生。他常常面对镜子控诉自己,越控诉越觉得自己面对的仿佛是个陌生人,坎坷与磨难让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  (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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