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色旖旎 阿果 |
在百货公司看到一条围巾,带流苏的针织彩条,柔软而粗犷,绿和红,两股纯正浓郁的颜色拧在一起,醒目到亢奋,一下就抓住人视线。绕在脖子上试试,温暖而熨帖。还有,它加长加长又加长,让我梦里寻了千百度。 回家拿到镜前试。铁灰色的皱皱皮衣、铅笔裤、复古短靴、黑色的贝雷帽。嘴角稍稍往上扬。把绵软的围巾搭上去,弃繁就简,松松垮垮在前襟,显出层次变化。本来是略带中性的装扮,脖间垂下的围巾却充满女性妩媚的味道。好像白描画里一抹春色。唔,女人的飘逸和洒脱,完美地揉捏在一起。 他偶尔翻到我满抽屉的围巾,说旧日帝王养在深宫的三千粉黛,也不过如此,一年难得宠信一次。可我抚抚这条,摸摸那条,都是珍爱啊。女人对围巾的痴恋,可以做到喜新不厌旧!冬天里,若是没有围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穿衣服。那些软塌塌的棉褛、茄克或深浅的大衣,乳白、烟灰、海苔绿或纯黑,统统是低调的颜色。若是有围巾点缀便不同了,随便一绕,就绕出冬阳似的暖意。 风紧了,我们在微笑中裹紧围巾,等待一个皑皑白雪的美妙世界,正如S.H.E的一首老歌《围巾》中勾画的馨香世界。围巾,多美好的一个细节,在温暖自己的同时,也点亮无数瞩目的视线。 伊丽莎白·泰勒说:不系丝巾的女人是最没有前途的女人。奥黛莉·赫本说:当我戴上围巾的时候,我从没有那样明确地感受到我是一个女人——美丽的女人。走在时代尖端的章小蕙无论什么场合都披上Voyage颈巾或Pashmina披肩。我的一位女友,围巾忠实拥趸者,说的话更武断:围巾是透露生活细节的窗口,冬天评价一个女人的整体装束,只要看看她的围巾就可以有一个大体概念。想想,这小小的物什该有多重要! 我学针织,也是从围巾开始的。和小说里的场景差不多。冬日里,几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在宿舍里进行着编织沙龙。我织的第一条围巾是驼色的,以为柔和而大气。想要送给心仪的男孩。厚实的元宝针,两头抽一点流苏。可惜织成后,人家的脖子上早有佳人织物温暖。一阵沮丧后,胡乱丢给了表弟。 有种价值奇高的披肩,名叫“沙图什”。在波斯语中,“沙图什”是“羊毛之王”的意思。这种披肩,取自藏羚羊的绒纤维,质地极为精细柔软。根据披肩的大小,至少3-5只藏羚羊被猎杀才能织成一条披肩。我想,美丽若要与血腥挂钩,女人十有八九是爱不起来。 去年去青海,琳琅满目的特产让人不知所措。后来对宽长的披肩独独钟了情,上面印有藏文,曼妙多彩,古朴而有民族风韵。挑来挑去都觉得好,遂选三条带回家。碰到散漫的双休,歪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看景,或在院后的林子里散步,毛衣外随意搭条披巾,挡住了风寒,同时,也披出了生活里的优雅和适宜。 前不久和领导去杭州开会,虽然同为女性,可对这位年轻美丽的海归,我除了敬仰还是敬仰,上下级泾渭分明。会议结束她提议逛街,也许着衣风格不同,逛得有点拘泥。后来在Pashmina柜台停留,说起《冬季恋歌》的裴裴和剧中浪漫的调调,两人开始小女人的陶醉。她说自己有两大抽屉的围巾,虽然日常衣物不能太张扬和嬉皮,只拿丝巾点缀职业装,可见到漂亮围巾还会掏钱买,中毒般。我眼中立马喷射出找到组织般的感动。当我们走出商场,除了各自拎一条羊毛披肩不说,两人已经能勾肩搭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