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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23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和杨尚昆一家相处的日子

刘文


  5.我送杨老师回北京

  我们家里穷,拿不出住院治疗的100多元医疗费,杨老师每月50来元的工资,平常都用在我和另外一些穷苦学生身上,身上也是没钱,他给北京正在东风电视机厂当徒工的妹妹杨李发去加急电报,杨李在北京的亲戚那里借200元寄了过来,为我办了治疗手续。

  在抢救我的半个多月中,杨老师积劳成疾,给他十分健壮的身体埋下了巨大隐患。在我毕业后的第三个月,杨老师病倒了,住进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二六七野战医院。我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杨老师正昏睡着,医生说患的是胸膜炎,后腰还长了一个痈,本该早就住院治疗,谁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杨老师醒了,见了我非常高兴:“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些天就会好的。你来了正好,在学校时没教你摄影,这段儿给你办个培训班,吃点儿偏饭。”

  杨老师的乐观开朗也感染了我。我们就把病房当课堂,一边治病,一边教学摄影。开始时医生护士都极力反对,骂我不懂事儿,怎么能让一个病人教这教那呢。我告诉医生:“你们不了解我的老师,你让他老老实实地呆着,一定会病上加病,他给我讲课,见我能学点新知识,一高兴病也会好得快的。”

  医生对我的强词夺理,哭笑不得,只好随我们去了。也怪,杨老师给我讲景深、透视、光线、色彩、构图,给我拆卸构造非常复杂的相机,一天休息不了多长时间,病情不但没加重,反而减轻了不少,烧陆续退了,饭量也增长了,精神也越来越好。护士们忙完工作,也都跑到我们的病房,看着杨老师教我学摄影。摄影照相,在那个年头儿绝对是一门神秘学问,年轻人好奇,见着如此新鲜事儿,哪能不趋之若鹜呢!

  杨老师的病房被我们搞得越来越不像样了,他那些毕了业的学生和家长听到他住院的消息,从四面八方赶来了,有的走了几十里山路,抱着公鸡,挎着鸡蛋,近道的擀好了面条,煮好了饺子,一股脑地送到医院。好在杨老师和医生护士处得很好,他们把同屋的病号给挪了屋,腾出一大间给他接待络绎不绝的学生、乡亲。同科室的病友们纳闷儿:“108号那个姓杨的,说话像北京的口音,这块儿的亲戚怎么那么多呢!”

  一个月过去了,由于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和杨老师的豁达开朗,胸膜炎和痈两大病魔败下阵来,基本上恢复了健康。按医院安排,他出院后还需吃药休息一段时间。一般的干部职工治病休假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杨老师不同,他是个被多方控制的特殊人物。休养报告递上去了,还好,那阵儿正赶上专案组忙别的事儿了,无暇顾及对他们已构不成威胁的杨老师一家人,报告一个多星期就批了下来。

  我代表我们全家人,代表我的同学们和乡亲们送杨老师回北京。从没出过远门、走出大山的我,冷不丁要进全国最大的城市,并且还要见当过中央大官的杨老师的父母,心里实在发毛。要知道,我当时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公社书记,而且还是开群众大会在台下远远地看到的。临走时妈妈一再嘱咐我:“到那儿机灵点儿,长点眼色,杨老师的爹妈是大官儿,千万别气着人家。没看咱生产队的队长都那么大的架子,人家的架子指不定大成啥样儿呢!唉……”我诺诺连声,硬着头皮、心惊胆战地登上了进京的火车。

  火车,是我第一次见到,更是第一次坐的玩意,尽管很稳,可我还是有些晕。杨老师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脸色有些发黄,也有晕车的感觉。他找到列车员,拿出出院单,要求办两张卧铺。列车员问:“你是什么级别?”杨老师说:“我是教师,不知是什么级别。”“不行,县团级以上才能办卧铺。”杨老师苦笑一下,只好又默默返回硬座。

  经过8个多小时的颠簸,1975年5月30日下午4时,火车进了北京站。我和杨老师提着四个大纸箱子摇摇晃晃下了车,纸箱子里装的是乡亲们送给杨老师补养的鸡蛋、小米、绿豆,很沉。

  出了站,远远地就听见:“回来喽,回来喽!”杨老师告诉我:“是哥哥、妹妹来接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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