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行时光 韩轶琳 |
听她的歌,从小学开始。买些磁带塞进复读机里放,然后趴在一旁看磁带封面,诧异这阿姨的头发一片白茫茫。纯粹的消遣,哪里懂得林夕歌词中反反复复出现的关乎烟、街灯的置景。 稍微大些,对她了解也多些。才知道她是易过名的,离了婚,带着个女儿。才知道自己常听的那些歌是向来以个性自我而闻名的天后所唱。比如《天空》,比如《棋子》,比如《容易受伤的女人》,比如《暧昧》,比如《执迷不悔》,然后有那么小小的一点激动。 六年级时听了《流年》。那算是一个人们分道扬镳的季节,也算是第一次触及离散的季节。看着些什么即将分别的人人景景,心里总会萌动些悲哀的愁绪,会想起些过往,伴随着喜怒哀乐的过往,会想到不再拥有,会想到本该珍惜。然后那些初始的尚不知应如何去缅怀的心境便在那首《流年》里被弥漫了,就像为一个婴儿找到只合适的摇篮,那首歌接纳了我幼年的懵懂的忧伤。 初中时她出了《将爱》那张专辑,风格是有些变了的,华丽了些,华贵了些,不再是当初磁带封面上套大T恤染发的年轻而生动的女孩儿了。那些她所给予我的轻摇滚,那些感受得到声带震动中传导出的涌动的灼烈的浮躁抑或缓流的苦涩的思念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高中刚开始时,是很不能适应住校生活的,失眠,浅睡眠。凌晨也是常常没有睡意,就借了上铺同学的CD机听东西。那天她放的刚好是《将爱》那张。我听着里面的歌,竟越听越为兴奋,一夜未眠。 “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不需放我在心上;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不管他是真的你是假的,谁是目的地,能自以为是也是一种本事,所谓醉生梦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凌晨二三点钟暖气不足的寝室里,如此虚无梦幻的歌声也是一种变相的温暖而孤寂的抚慰吧……如是安静,如是繁华,如是遥远,如是真切。阑珊清冷的夜色之中,我终于听到风浪之后突然平静下的声音,一如,灵魂深处,一朵花开的悸动。那般丝丝沉寂的音乐,糅和进多少感触,多少世事,多少成长,多少情怀。又用多少平和,多少勇气,多少坚强,多少梦想来演绎。多少个“多少”,良辰好景,虚设虚设,与何人说。 后来刷新我的MP3时下载了首《蝴蝶》,才知道错过了这般悠扬绵长的旋律。林夕的歌词无疑是优秀的,只是再完美的歌词没有遇见一个完美的声带,也无处彰显魅力。 而她,正是完美声带的拥有者,驾驭了那些倔强辛酸的文字,甚至是凌驾。所以我才知道原来有“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 没有谁忍心责怪”那饱含爱与痛的声音,一如尚未成熟的紫提。 前几天逛一家音像城,买了她《只爱陌生人》。回家用音箱播放,当《百年孤寂》的吉他弦音响起时,才发觉,那样一首老歌已经搅起了太多的回忆,被突然打破了平静的海洋深处,那些深蓝色的记忆总要四溢撞击。“风,属于天的,我借来吹吹,却吹起人间烟火;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却看到你的轮廓”。一室盈盈满满的旧时光,依旧熟悉,都带来潮起潮落。 贯穿爱与感动,失落与悲哀的时光,不是歌迷,然而挚爱王菲。 ◆ 韩轶琳 沈阳市东北育才学校高二(7)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