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嚣 青衫 |
子夜,听床头鼾声,妻实实地累了!我轻轻披衣起床,到窗口去吸凉,楼下街道却热闹非凡,隔壁吧间还没有放客,一些司机在等待着这一天的最后一桶金,任夜风吹拂着领带,敞着领子,吸着烟,扎堆聊着天,叹着苦经,一切一切,都得靠男子汉撑着,再晚也要拉客回去养家。 我这当丈夫算是幸运的,我和妻活儿不断,有时应付不过来,就把女儿伙食包在学校里,妈妈生病了躺在医院,陪了几天夜,就请了护工,我看过电影《哀乐中年》,这个年龄段就像伏尔加的纤夫,背着纤绳,再重也得拉,我曾写过一篇“上海男人”,参与了龙应台对上海男人的论争,我是上海男人,能体会到一个男人,再多的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楼下吧散了,有的司机拉到了起步价,有的拉得远些,于是刚扎堆的男人吵开了,友者油也,无油焉得成友!现在吵,明天仍旧烟来烟去,杜甫在楼上捻着须,君看随阳雁,都为稻粱谋吧!某诗人也说,人只有三天,昨天,今天,明天,其实只有一天,也就是现在! 在经济社会里,利就那么高于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