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日本 胡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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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对外称之为“登户研究所” 1938年,陆军中野学校还处于培养所阶段时,第一期学员几次来到位于户山原的筱田研究室参观。该处是陆军科学研究所理学博士筱田镣大佐的研究室,担负着研究、开发用于情报战的器材、手段等任务。 日本陆军这方面的工作起于1927年。1937年,日本全面投入侵华战争,东西方的情报战很快激烈、诡异起来。在日本,对于情报战器材与科学资料的需求,也日趋紧张。一个明显的例子是,窃听各国驻东京使馆的电话,应该是日本情报部门的一个重要活动,日本却没有供窃听使用的录音带和圆形蜡盘,它们又不能从国外进口,非得自己研制不可。 来筱田研究所参观,学员们一方面总会被某些新鲜的器材、手段给吸引;一方面,又总是有新的问题提出:“能否制造一种器材,让人在街上行走时,不回头看,就能察知后面是否有人盯梢?”“听说小偷为了驯服他所盯上的人家的看门狗,往往喂它些白糖。可在我们潜入敌营时如果被警犬追逐,不可能用那么长的时间去调驯它。能不能发明一种药,扔过去,狗就能乖乖吞下,吞下了,狗就不再追我们?”如此等等。 来自中国占领区的消息,也让陆军首脑们大为焦灼。自进入1938年后,日军的战略进攻不得不转为战略相持,中国人在日军占领的地区广泛开展了游击战与地下斗争——大连的日军军用物资仓库被人用定时炸弹炸毁。在上海,宪兵队从捕获的敌情报人员的衬衣里发现了难以破译的密写指令。驻满洲的部队从一批小麦粉里查出图谋毒死日军官兵的砒霜……尤其令人震惊的是,在南京日本驻华使馆,在一次为外务省政务次官清水的到来而举行的洗尘宴会上,一阵干杯之后,翻译官宫下满嘴吐着泡沫,说话也变成了哼哼的声音,连椅子带人一起栽倒;随后,政务次官清水、总领事堀、伪行政院长梁鸿志、伪南京市长高冠吾等人,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虽然抢救及时,送医院后,仍有翻译官宫下和秘书船山死亡。宪兵队特高课派员迅速赶到现场,从厨房中剩下的日本酒中化验出了含有亚砒酸,在存放餐具的地方发现了用白纸包着的粉末…… 这一切都显示,对于秘密战所必须的器材与手段的利用与反利用,已成为陆军情报工作日渐紧迫的重要任务。 1938年,在多摩川的一块约36万平方米的高地上破土动工,次年4月,“陆军第十一技术研究所”竣工。这是继中野学校后,陆军在情报战方面投入的第二个大工程,因它靠近小团快车铁路沿线的稻田登户车站,对外称之为“登户研究所”。 “就像陆军中野学校当时集中了最优秀的青年一样,登户研究所也是云集了从东京大学、京都大学中选拔出来的优秀技术人员。因为战后几乎所有的资料都被焚烧殆尽,无从考证确切的数字,但是仅在第一课至第三课担任各种研究项目的科技官员就有190人。从事把研究成果制成产品的第四课,也都是从民间挑选来的最优秀的能工巧匠。”(《陆军中野学校》) 在登户研究所,将情报战器材分为防谍、谍报、谋略、宣传四类。第一类的防谍器材,多数是根据驻在苏满边境的关东军或宪兵队的要求研制的。以防止与侦破放火、投毒、杀伤、爆破、窃秘等检验器具为主,它们是照相器材、邮件检查、搜查及窃听器材、无线电探查器材等,以及物理、化学和法医鉴定。在登户的产品里,有一种红外线放射装置,能够把接近存放重要文件保险柜的人拍摄下来,同时,其放射出来的红外线,一旦由于有人接近而被遮住,就会发出报警的铃声…… 与防谍器材互为表里的,则是第二类的谍报器材。常常为防谍目的研制出来的器材,又可自身用于情报战。如密写墨水,由于使用场合不同,分为动物性和植物性的,共有几十种。有的是为了自己这方面写有情报的纸片能安全通过敌占区,无论对方在纸上涂些什么灵剂妙水,都无法破解;有的则针对查获对方的可疑邮件、密件,放在这种药水里,只要到了一定时间,其所隐藏的字迹一定会清晰地浮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