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输于兰

　　图/王震坤

　　又看了一遍法国电影《VATEL》（译名“瓦特尔”或“欲望巴黎”），更相信食色是不分家的。

　　食、色二物是《VATEL》的主题。 

　　17世纪的法国，掌管法国北部城市的孔德王子为国王的到来准备一场豪华盛宴，以取悦这位“父王”。VATEL作为孔德的管家，受命为主人制作长达三天三夜的盛筵。 

　　前两天，VATEL主持的盛宴异常成功，获得了国王的赞许，也赢得王妃蒙特西亚对他的好感。而迷恋王妃的VATEL被爱驱使灵感激发，希望在最后一天呈现一场美妙绝伦、举世无双的海鲜宴。如果VATEL的计划成功，食、色就是人性两个并列的侧面，好比1加1等于2那样稀松平常。但到了第三天，人性可怕的欲望呼之欲出：孔德王子为了自己的前途，在牌桌上把VATEL当赌注出卖给了国王；蒙特西亚与VATEL的私情被仆人发现，为堵宵小之口，蒙特西亚被迫与仆人发生关系；国王的弟弟为了得到VATEL，以各种手段要挟VATEL归入他的麾下；而VATEL为这场史无前例的宴会，不惜牺牲了一位雇员。最后得到坏消息：由于台风，鱼很少能捕捞到，海鲜宴泡汤。

　　美食为享乐而来，为爱情而精彩，为权谋沦为“娼妓”，为背叛失去灵魂。被摧毁的海鲜宴成为VATEL的生命象征：他对工作的信仰被自然摧毁；对王子的忠诚被权谋出卖；对蒙特西亚的爱情遭遇地位悬殊的压制又被无赖蹂躏……生存已然成为负担，去一个无食无色的世界寻求解脱是最好的归宿。影片的最后，VATEL选择了自杀。影片理应在此处结束，可导演让VATEL的仆人在最后完成了海鲜宴。食、色作为人的本性，生命不止，食色相随，生生不息。 

　　为了完美呈现宫廷盛宴的豪华，高达2.3亿法郎的制作成本，多达8000人的临时演员，由杰拉尔·德帕迪约、蒂姆·罗斯、乌玛·瑟曼组成的豪华阵容，从布景、道具到服装、配饰，对细节的苛刻要求，这一切使得《VATEL》中的美食仿佛堕落天使，愈奢靡愈美丽，愈美丽愈堕落。

　　追溯原始，食物本是植物或动物交配的产物。有人说，最好的春药和人的最性感部分来自于想象，《VATEL》使人相信，美食同样来自于人的想象。性感想象与美食想象结合，能制造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戏剧性。不过，也许普通人潜意识中天生存在着这种智能信息，因为你看，情人间的约会，大多始于餐厅，不管是外边的还是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