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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8月12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青龙山有群没身份的人
十多年了,哈尔滨百余户自主回迁移民都是“黑户”
白宇


  近日,有多位哈尔滨市民向中国之声反映说,因为户籍被哈尔滨公安机关“封锁”多年,他们变成了没有“身份”的“黑户”。

  记者调查发现,这些没有“身份”的人生活在哈尔滨市阿城区一个曾经叫青龙山村的地方。因为没有合法有效的身份证件,他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出门工作、上学,哪怕生老病死。

  被“遗失”的村庄

  这里不通公路,不通汽车,不通电,不通邮,不通自来水。这里没有社区医院,没有学校,没有村委会。这里的人们没有合法有效的身份证件,结婚不能登记,孩子可以随便生,但都上不了户口,老人死后也无法火葬……有点文化的村民说,这里不是书中那条《遗失的地平线》,这里是哈尔滨市一座被“遗失”的村庄——青龙山。

  青龙山村位于哈尔滨市阿城区平山镇内,距哈尔滨市区不足100公里,周边有西泉眼水库旅游区、平山旅游区和一个高尔夫球场。在短短4公里的山间泥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后,记者抵达了这个相对封闭的村庄。村民告诉记者:“这里上至白发苍苍,下至腰间开裤裆的,身份证、户口都没有。100多户全是,家家是,一共四五百人。”

  一走一回的损失

  带路的村民说,因为没有合法有效的身份证件,他们就像生活在现代文明中的原始人。

  当了20多年村支书的黄柏顺告诉记者,上世纪90年代初,因哈尔滨市修建西泉眼水库,青龙山村被划入淹没区,由当时的尚志市划入哈尔滨市,并被要求搬迁安置。黄柏顺介绍,1998年,他带头响应号召搬迁,但当时的补偿标准还是1993年制定的,由于补偿标准过低,资金难以到位,生产、生活没能妥善安置,已经被强迁的村民又无奈重返家园,在一片废墟上重新盖起泥瓦房,耕种起至今尚未被淹没的土地。

  黄柏顺说:“我那是一面青的房子,1平方米是97块钱,要是土房就更便宜了。”至于工作,黄柏顺说:“没有给安排。农民嘛,到哪还是种地,到别的村里头人家土地都分完了。咱们去了,人家给你的地都是最次的地,根本不打粮,没法生活。”

  村民们向记者出示了1998年末有关部门给青龙山村民发出的强迁令,并告诉记者,强迁之后,当地政府在行政区划上撤销了青龙山村,原有房屋被推倒,电路被切断,水井被填埋,原本还算富裕的青龙山村丧失了基本的生活功能。村民们说,正是这一走一回之间,“身份”没有了。记者看到,村民们现有的户口簿还是20年前的绿皮本,登载的住址是“尚志市帽儿山镇青龙山村”。

  巨大的生存压力

  闫美华22岁,没有“身份”让她感到了巨大的生存压力。她说:“没有身份证,打工没人要,哪都不要。”

  闫美华说自己没出过远门,“出去要身份证,坐火车啥的都查,出不去。办银行卡也办不了。”

  贾相友今年45岁,他说:“我家4个孩子,上学。老大2009年考大学就没有身份证没考成,学习还挺好的。老二考学时,我托人从派出所把身份证号找着了,就按身份证号报的名,后来考上了,入学时做了个假身份证去的。老三还有两年考大学,老四来年考高中。孩子问我怎么办呀?”

  熊智斌今年57岁,在部队受过两次嘉奖,转业后考取了医师资格证和乡村医生资格证书等,回村后当过村长,开过诊所。没了“身份”后,他觉得自己就像个野人。熊智斌有着30多年的党龄,他伤心地告诉记者,别的党员今年都在庆祝建党90周年,而他:“党费没地方交去。”

  记者问他往镇上交过没有,熊智斌说:“交过,不收,他要是收你钱就得管理你了。” 

  究竟谁该负责

  没有了“身份”,村民们想知道,究竟谁该来为此负责?发稿前,村民再次向当地公安机关——哈尔滨市阿城区平山镇派出所询问有关身份的问题。值班民警表示青龙山村在版图上已经不存在了,户口办不了。哈尔滨市阿城区平山镇党委副书记刘春鹏告诉记者,青龙山村问题是1994年遗留下的历史问题,近20年间领导不知换了多少届,作为基层政府,他们即便想管也无能为力。

  离开青龙村时,村民们告诉记者,他们现在就想有个合法的“身份”,踏实地过日子,近20年的时光已经消耗掉了一代人的青春,他们想让孩子有个和正常人一样的将来。

  我国《宪法》第三十三条规定:凡具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的人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北京国汉律师事务所律师赵三平认为:“当地政府的不作为,直接剥夺了四百多名村民的宪法权利,侵犯了他们的基本公民权,涉嫌违法。”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