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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和他的特使们
[美] 迈克尔·富利洛夫
  [美] 迈克尔·富利洛夫

  6.他的思维如瑞士钟表般精确

  在这变幻莫测的关头,罗斯福决定派出他的私人特使去欧洲,与一个关键的中立国和三个主要交战国进行磋商,它们是意大利、德国、英国和法国。他所选择的人是本杰明·萨姆纳·韦尔斯,曾被《时代周刊》描述为“能够塑造上峰梦想的外交官”。他身材高大,前额突出,漂亮的鼻子,整洁的小胡子。韦尔斯总是俯首面对谈话人,他精通三门外语,按照一位大使的话说,他的思维“仿佛是瑞士钟表”般精确。韦尔斯声音低沉,语调优雅,穿着得体。他带有主教般的尊严:当他到国会作证时,他的出现使整个环境黯然失色。一位观察者把韦尔斯的自控能力比喻为外科大夫。不过人不可貌相。在其高傲的举止背后,隐藏着寻欢作乐的内心,他的好奇心导致了最后的灾难。 

  韦尔斯1892年10月14日出生在纽约一个古老和显贵的新教圣公会家庭。韦尔斯家族自1636年就来到美洲,其阶层包括政治家、传教士和学者。阿斯特家族和舍默霍恩家族仿佛斑鸠一样依偎在韦尔斯家族谱的主干上。伊迪丝·华顿是他的伯祖母,而他仿佛是出自她的一部小说中的人物。他继承了所喜欢的伯祖父的中名,伯祖父是来自马塞诸塞州大名鼎鼎的废奴主义参议员查尔斯·萨姆纳。

  本杰明和弗朗西丝·斯万·韦尔斯让他们的孩子萨姆纳和艾米丽在富有的社交界名人圈中成长。夏天,他们在长岛南岸的韦尔斯家别墅度过,那里有马厩和花房。玩耍的伙伴都来自附近的显赫家庭,据说,不戴上白手套,萨姆纳是不会出去和他们玩耍的,虽然这一说法有些荒唐。据说,当萨姆纳到42街卡尼女士办的男生走读学校上学时,10岁的他没有选用当时时髦的旱冰鞋,而是选择了步行。第二年,父母给他在尼克博克·格雷斯报了名,那是由第七团军械库举办的学生军训队,位于派克大街和67街之间,参加训练的学生都来自纽约上层社会家庭。“格雷斯军训队教了他很多东西,”韦尔斯的儿子和传记作家回忆说,“他终身都像卫兵那样身板笔挺。” 

  在他快满12岁时,韦尔斯又去了格罗顿公学上学,那是一所预科学校,由恩迪科特·皮博迪牧师创办,学校位于波士顿郊外的美丽田园风光中,也是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母校。作为“强身派基督教”的使徒,皮博迪对20世纪中期美国精英阶层的教育有着深远影响。他给小伙子开出的药方是:冷水浴、体操和教堂。这些对饱受娇惯、不好运动的韦尔斯简直是当头一棒,他喜爱的是歌剧和日本艺术。1910年,他从格罗顿公学毕业后进入了哈佛大学,哈佛大学在格罗顿公学东南方,相距仅30英里远(约48公里)。在他一年级期间,他亲爱的母亲弗朗西丝去世,从此,他一生都佩戴黑色领带以示对母亲的哀悼。 

  韦尔斯并不是非常适应哈佛的生活,但他在波士顿后湾区富丽堂皇的上流社会圈子找到了更多的意气相投的伙伴,各种堂兄表妹和家庭的朋友引他跨入了门槛。就在这个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子,他邂逅了第一任妻子,法定继承人埃丝特·斯莱特。他也经常出没于波士顿其他不太优雅的场所。他拼命将所有的课程用三年学完,最后一年与格罗顿公学时的一个好友去了巴黎,本来他声称是学建筑,实际上是遍尝美丽年代之都的各种享乐。多个年长的巴黎女性都被这个高贵的年轻美国男人所迷惑,他的黑色围巾,灰色鞋罩和金色顶端的手杖。直到欧洲卷入战争,韦尔斯才返回美国。 

  1915年,韦尔斯在外交考试中名列头筹而进入了国务院这个交际社会。他的申请得到各种显赫的亲戚和关系的支持,包括海军部副部长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支持。他写道:“韦尔斯将在工作中证明自己。”这两位格罗顿公学的校友因为家庭关系而亲密起来。小时候的萨姆纳·韦尔斯曾在富兰克林·罗斯福和埃莉诺的婚礼上扮过小男傧相,在婚礼上,由新娘的叔叔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牵出了新娘。与富兰克林·罗斯福的预期相符,韦尔斯在他出任东京和布宜诺斯艾利斯不久,就证明了自己是模范外交官。拉丁美洲则让他终身喜爱上了外交职业。其文化中声色犬马的方方面面与他性格中的另一面一拍即合。否则,人们只看到他性格中的严肃正经,让其妻子埃丝特悲哀的,是韦尔斯在阿根廷有多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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