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 王震坤
春节过后，一直阴霾的天气，连带着新年的喜悦也被遮住了似的，厨房里端进端出的都是回热的冷冻年菜，即便是菜蔬，也是附近小超市买的透明薄膜包裹起来的菜：几只放在冰箱一周也不会烂的柿子椒，一棵可以吃上好几顿的大白菜，一小堆晒了一个月的芋艿，再加上一些干的菌菇、木耳，一切都用了保鲜手段，却又都不新鲜，日子好像进入了冷藏模式。直到有一天，朋友送来一大袋滴着雨水的香青菜。
我觊觎这香青菜已经多时。两年前的秋天，我去江苏吴江玩，临走的时候当地的朋友说，你来的时间不对，如果是春天来，那么就可以吃到这里最好吃的香青菜了。吴江在太湖之滨，好东西不少，没吃上青菜不至于这么遗憾吧。朋友说，太湖香青菜和一般的青菜不同，有一种浓郁的清香。而且，这种香青菜主要分布在东太湖以小粉土为主要种植土壤的地区，在国内具有唯一性，产量极少，已申请了农产品地理标志。
如今，这刚入时的香青菜就湿漉漉地放在眼前。
香青菜菜梗洁白，叶子绿得浅，一定是塌地生长的，叶片呈扇装，有点像塌棵菜，起皱的页面和波浪形的叶缘又有点像杭白菜。据说，香青菜长到最成熟期，一株可达400克重。眼下还是初春，菜的株状小，只要剪了根散了叶，不必切细就可烹饪。清洗的时候先将小小的香青菜头用快剪剪了，然后用自来水流水一片片小心清洗。不然，由于它水分含量足，含纤维少，很容易折断，炒出的菜相就会不好看了。清洗后不要急于烹饪，要留点时间沥掉水分，不然炒的时候会因水分太多而减了风味。
如此新鲜的时蔬唯用极简法烹饪方能体现自然本色。只有两种调味，油和一点细盐。热油旺火快炒一定更好，但是家烧只用了热锅冷油加盖的无油烟法，熄火后加盐。出锅后的香青菜，依然油亮碧绿，吃口比之塌棵菜幼嫩，比之杭白菜厚糯。虽然配的蒸腊肉、海蛎干烧豆腐依然是年菜的气息，西红柿炒鸡蛋也很寻常，但因为有了这一碗香青菜，端起白米饭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一桌春天的馨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