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接管书亭后,把卖不出去的书全部以六折优惠价处理光了,所得的钱,全用来订购《故事会》;她还借了一笔款子,在县城里大量收购《故事会》;嫌少,又到市邮局要了一万本,然后分别送到边远山区去……不到半月,一万本《故事会》全部卖完,赚了四百元;第二个月,净赚一千元。但香玲突然不想下乡了,她说书亭关门久了不好,便把一大串姓名、地址给我,要我代她下乡送《故事会》,我反而成了打工仔啦!
这个书亭原来没有名字,香玲便取了个名:《故事会》书亭——嗨,成了《故事会》专卖店!人们受好奇心驱使,把当月的几百本《故事会》抢购一空。有些读者喜欢“寻根”,要看看自己出生前的《故事会》的“尊容”,于是,《故事会》从创刊号开始的合订本,租阅的人十分踊跃。三个月下来,这个小小的《故事会》“专卖店”为香玲净赚五千元,加上下乡卖《故事会》,共得净利六千多元。香玲正式雇我,包吃之外,月工资三百元。
老板变成打工仔,我毫无怨言,这社会要的就是竞争嘛。可干了两个月,香玲对我反而有了怨言——我守书亭期间,被人偷去《故事会》创刊号至20期的合订本;还有从21期至100期的合订本,租书的人原说租十天,留下一百元押金,可再也没有音讯……我和香玲都十分痛心。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这一年的夏天,县里贴出布告,说街道两旁的亭亭棚棚,一律拆除,我们这小书亭也在拆除之列。这天上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拥进一大帮年轻人,他们大都是《故事会》的热心读者,大家又说到了小书亭的命运! 一个小青年拍着胸脯说:“我回去动员动员老爸,找找他的关系网,动动他的权力棒,想法给弄个亭子,重振旗鼓!”一番话情真意切,催人泪下。不知不觉,到吃饭时间了,我留他们吃饭,他们说,没胃口,等帮我们弄到“地盘”,把《故事会》书报亭重新办起来,再喝庆贺酒吧!
他们走后,香玲对我说,能不能写封信给《故事会》编辑部,说说《故事会》书亭,说说今天的事。她说着,眼窝湿了……
明请读一篇《两个妹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