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演剧目  共性难寻

　　也许因为是首届小剧场戏曲节，今年参演的剧目除了“小”之外，几乎很难找出太多共性。既然名为“小剧场戏曲节”，所上演的剧目自然都比平常所见的大戏“小”了不少。一是时间短，现在上演的戏曲剧目大抵在两小时至两个半小时之间，而小剧场戏曲节上除了梨园戏《御碑亭》时长达2小时之外，其他都在一个小时至一个半小时之间，若以通常戏曲演出而论，这样长度的戏前面至少要再垫一出折子戏。此外，所有参演剧目的演员都只有三四位，舞美布景虽有规模也都不大。不过，除了“小”之外，6台参演剧目在其他方面则各具特色。有的先锋些，有的传统些，有的则在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还有个别剧目被吐糟“不像戏曲”。

　　昆曲《夫的人》可以算是其中最具实验性的一部作品，它改编自莎士比亚名剧《麦克白》，以麦克白夫人为第一人物，对这位女性的心理和情感进行了挖掘与铺排。《夫的人》无论是叙事架构、舞美布景、服装妆容还是演员的表演，都体现了导演对于小剧场戏曲实验性的追求。虽然依然有昆曲的唱念做打，但昆曲严谨的行当划分在戏里变得模糊起来。一个多小时的演出，四个演员自始至终都在台上，自由转换着不同的角色。特别是黎安和谭笑两个演员，一会儿是“夫”，一会儿是“巫”，中间还串演了一回“侍卫”。除一件披风之外，再没有服装上的改变，完全依靠演员的表演来转换角色。

　　而今年小剧场戏曲节的委约创作剧目京剧《十两金》，看起来则完全是一个“传统戏”，故事传统、故事所传达的观念传统、演员的表演也同样传统。《十两金》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家财万贯的严小楼因没有子嗣而想寻找一个有情有义的继承人，于是说动了父母双亡的姚继花 “十两金”来“买父”。整个故事看起来有些荒诞，但非常符合传统的讲究孝道、善有善报的观念。两位演员的表演也几乎完全走传统的路子。舞台上更是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花俏的创新。王珮瑜表示，“这个戏完成了我们这个主创团队的艺术主张，京剧是什么？京剧一定要以四功五法为基础，不管怎样嫁接和改良，四功五法不能丢，这是我们的底线。”

　　花点时间  培育“源地” 

　　小剧场戏曲节上的作品各具个性，那么到底怎样的作品才能归到“小剧场戏曲”这个概念下呢？此次小剧场戏曲节主办方——上海戏曲艺术中心总裁张鸣表示：“我们的方向是先锋性、实验性、创新性”。说到此次参演的剧目，张鸣表示，因为是第一届，所以一些哪怕看起来没怎么创新但有些新元素的剧目也被吸纳进来了，“但我们的方向还是实验性，要与传统戏曲有区别。”张鸣表示，今年6部作品中有两部是得到中心资助的，以后委约作品的数量可能还会增加，预计会用二三年时间，使上海的这个小剧场戏曲节成为培育小剧场戏曲剧目的一个“源地”。

　　而参加此次小剧场戏曲节剧目挑选的上海戏剧学院教授荣广润则认为，小剧场戏曲应该有两个概念，一种是比较小的制作、比较适合近距离观看的剧目；还有一种是实验性较强的剧目。荣广润表示，虽然话剧小剧场的本意是强调实验性、创新性和先锋性，但事实上也有两种不同类别，与戏曲的情况相似。也许是认可两种不同类别的“小剧场戏曲”，荣广润对于传统风格的《十两金》评价不错，对于戏曲的实验性探索也持肯定态度，“就像科学要实验一样，艺术创新也需要实验。你不能指望任何一个艺术上的探索和创新都在大戏里一蹴而就，在小的实验空间里进行一点艺术的探索，我觉得很有必要。”

　　有些东西  可以借鉴

　　不过，一直认为“戏曲实验早在一百年前已完成了”的王珮瑜，对于实验性戏曲仍持保留态度，一方面，她表示这些参演的剧目彰显了各主创团队的艺术个性，但同时又认为戏曲并不需要在舞台上做什么实验。“当然，有一些东西还是可以借鉴的，如现代剧场的运营、现代剧团的管理模式，包括营销和包装，这是要学的。”

　　本报记者  王剑虹

　　本版摄影  叶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