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1岁的女儿去乘飞机之前一周,我例行公事一样跟别人说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跟我妻子说得最多。怀疑者不很担心我带女儿出去旅行,更担心的是我的妻子不跟我们一起去。
只有琪琪和我,我们带了很多东西:一个带吸嘴的杯子,一个带橡胶盖的装泡芙食品的杯子,两袋配方食品,两个瓶子,32片尿布,一个换尿布用的垫子和一些湿巾,一辆折叠婴儿车,各种玩具。我的双肩背包里塞满了足够我们父女两人换五天的衣服。我的电脑包大概也是在一大堆东西里面。
早上8点钟刚过不久,妻子就把我们送到了候机厅,她依依不舍地亲吻着琪琪,直到我跟她说我们该去检票登机了。
原以为带那么小的宝宝会很麻烦,没想到纽约运输管理局的员工对我们挺照顾的。安检很顺利地通过了,一位工作人员还亲切地握了握琪琪肉乎乎的小手。
到飞机上之后就不舒服了。有一个30来岁的女人一直对着琪琪笑,但看我的表情却是不自然和抑制的。琪琪也冲着她笑。过了几分钟,那个女人对我说,“妈妈在卫生间里。”我想她说的应该是个问句。所以我说,“不是,妈妈要上班,不能跟我们一起出来旅行。”她点了点头,好像相信了我说的话,也可能不相信。
另一个女人关心地问,“她是你女儿吗?”我肯定地回答说是。那个女人笑了笑,好像有点不相信。她是不是以为我是琪琪的叔叔?或者年龄悬殊的哥哥?或者绑匪?
从纽约飞达拉斯的旅程比预想的顺利。以前坐飞机,起飞和降落的时候都要给琪琪喂奶以防止她耳朵痛,但这一回,起飞和降落的时候她都是熟睡的。
在达拉斯,我们要去戴维和比尔家,他们俩很想见到琪琪。戴维说他以为我的婚姻出了问题。我问他为什么那样想,他说,“因为你的妻子没跟你一起来。”他是一名发型师,跟几个客户说了我的情况,大家都说有点蹊跷。
我跟戴维说了在飞机上碰到的情况,让他知道,并不只他一个人对一个父亲单独带女儿出行感到困惑。
在达拉斯住了一个星期,我们乘飞机回纽约了。达拉斯到纽约的旅程比来时痛苦多了。琪琪在机场候机厅的咖啡座那里摔倒,嘴皮破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为她止住血,她也花了好长时间才止住哭。过安检的时候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照顾。
在飞往纽约的飞机上,我引来了更多奇怪的目光。他们肯定是想,那个带婴儿的男人,那个缺失某件事物的男人。琪琪在飞机上哭了好长时间,我告诉人们,她是想妈妈了。快到纽约上空时,她终于将头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