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届的卡塞尔文献展已经开幕了,在希腊雅典。世界三大艺术展之一的卡塞尔文献展一直以德国小城卡塞尔为永久举办地,今年上演“双城记”,在希腊雅典设立分场,且打出“向希腊学习(也有译作‘以雅典为鉴’)”的旗号,意思是回到人类文明的发源地去。
从雅典的宪法广场到雅典音乐学院,到雅典当代艺术馆,偌大雅典城里的美术馆、博物馆、图书馆、公共机构、剧院等等40个地点一夜之间都变成了来自亚非拉欧美超过160位艺术家的大秀场。
麻袋、炭笔、一群年轻人正在“缝地毯”。你能把它和艺术创作勾连起来吗?希腊宪法广场在文献展开幕日就上演了这样的一幕;推开一扇门,一只硕大的圆环赫然头顶,飘下一束束红红的线,人家说这叫“2017染羊毛装置”;当然,如果你是位音像爱好者,不经意间你就会遇到一间黑黑的屋子,屏幕上放着可能来自非洲、中国农村的耕作场景,或者亚马孙丛林的鸟叫,坐下来,说不定这场影像就是你的专场……
创办之初,“文献展之父”阿尔诺德·博德想重现早期现代主义艺术文献,故而有了第一届“卡塞尔文献展”。以后,文献展越办越红火,影响也越来越大,参观人数远远超出威尼斯双年展和巴西圣保罗双年展。
如今,卡塞尔文献展已经成为典型的后现代艺术荟萃地了。纯正的绘画、严肃的雕塑当然是展览的一部分,但也有艺术家捡来垃圾,聚在一起变成的展品;黑白电视、欢乐的妇人和咧开大嘴的猩猩,这是马李安·卡恩的作品《绘画》;还有木板浅台上的开敞式帐篷,几位游客坐在高背硬木椅上,黄红绿三色菱形图案的白墙……这件作品叫“做饭及餐饮用几何帐篷”;荒郊野外,一顶露营的帐篷立在那里,作者取名“大理石雕塑”;甚至非洲的羊也来了,只不过不少羊屁股变成蓝色了。
策展者亚当·希姆奇克(Adam Szymczyk)说:“将雅典作为与卡塞尔并驾齐驱的展场,是基于多方面因素的考虑。雅典是人类文明的原点,还是亚、非和世界各地移居者的汇聚地。现在所有人都应回到原点,思考将要做什么,雅典是最合适的地方。”雅典文献展再次高扬了“艺术当代性”的大旗。
虽然很多艺术品我们不一定能看懂,但如果你外文没有问题,还是能从展品里读出很多玄机来,你会会心一笑。
上文献展官网,你会读到一位希腊极简主义作曲家的作品在展览现场的表演预告“Epicycle(1968-2017)”,可是当你来到现场你就发现原来他早在1970年就因车祸去世了,于是观赏现场表演,作品会带着你冥想、沉思。
在雅典音乐学院,你会看见台子上的一堆杂物,那就是艺术家Daniel Knorr的《Artist book》了。别急着走,艺术家本人正站在垃圾堆边,从中搜索小纸片、小卡通、小招贴,不时往书里贴。你看中了哪一件,80欧买走,你就为Knorr的卡塞尔之行出了一点力。
雅典一圈下来,我们发现,当代艺术各门类之间的界限已经模糊,甚至艺术与生活之间的界限都已渐渐模糊。是不是说明,于艺术,我们普通人也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