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焕堂记 刘子枫 |
古往今来,中国的文人儒士都有为自己书屋居室起取斋名的传统。这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在当下的许多文人名仕中仍有着广泛的风雅,其中以书画界最盛。 我除了演戏之外,对书法艺术情有独钟。所以附庸地为自己的两个书房取了雅号:一个叫“颐和轩”,一个叫“思焕堂”。 以“颐和轩”命名我的陋室,只是想表达养颐、和顺的一种心情。书房位于静安区华山路上一个闹中取静的小区内。书房北窗外是儿童艺术剧院的大草坪,远处有别具一格的英式两层红顶白墙楼房。一年四季,香樟、嫩竹、桂花、月季、白玉兰、夹竹桃是轮番争艳,鸟语花香。特别是雨后,更有一缕清香沁人肺腑。在这样的环境里看书习字常常让我恬静得忘记时间。所以书房名叫“颐和轩”也就十分自然了。 “思焕堂”的斋名则表达着我的一个心事:从表面上看是追求鲜亮、光明的意思,但真正的含义是以此寄思怀念我的父亲!家父姓刘名恒炳,字焕堂。他一生为人本分,忠厚朴实。他虽然过世已有二十五个年头了,可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和他之间那些既琐碎又平凡、虽遥远但清晰的生活画面……所以,取我父亲的字“焕堂”二字,再冠以“思”字组成“思焕堂”,就成了我的书斋斋名。朋友们都说我这个斋号起得好,看着儒雅,叫着响亮。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每当我很有兴致地享用这个斋名的同时,也隐隐地温存着老儿对家父的幽思怀念之情! 我的一轩一堂,没有贵重家具陈设的奢华,却朴实舒适。有不少书画名家朋友如:高式熊、刘小晴、王宏喜等都曾为我的书斋名号留有墨宝。有不少篆刻名家朋友如:费铭瑶、范振中、张屏山等也曾为我的书斋名号刻过印章。或邀朋友品茶聊天、或与书友切磋书艺,斗室里都飘逸着一种散淡的雅趣。更让我开怀的是我能在这里不受外界任何影响,一个人自由自在地 “笔墨纸上走,由着性子来,不求口中好,只为心自在”,能全神贯注地“临碑帖、修心智、玩水墨、抒己怀”……还真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惬意,一种如同我演好一个角色似的享受! 在这一轩一堂里,我除了看剧本、记台词、分析角色外,还有很多“闲趣”也都在此消遣。我曾写过的许多拙诗、杂文、书法都是在这里创作完成的。我生活中的一切一切统统被我涵盖在“过日子”这三个字之中。人生百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是每分每秒都在过日子吗?讲究的是这日子要怎么过?可以轰轰烈烈,可以平平淡淡,可以大江东去,可以小桥流水。可惜多数人国人在过日子时最大的通病就是不停地唠叨过去,不断地计算未来,随便地忽略现在! 昨天已成过去,明天暂不管它。 饿了吃饭,渴了喝茶。 想干啥就干啥。 过好每个今天, 才叫明白潇洒。 这首歪诗并非叫人“今日有酒今日醉”,而是想让朋友们知道“生命宝贵,珍惜当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