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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波谈“我的写作与我们的时代”~~~
     
2015年06月03日 星期三 放大 缩小 默认   
吴晓波谈“我的写作与我们的时代”
匆忙去冒险容易被时代裹挟
何文琳
  何文琳 (复旦大学)

  大咖名片:

  著名财经作家,哈佛大学访问学者,北京大学案例研究中心中国企业史研究室主任、客座研究员,“蓝狮子”财经图书出版人。常年从事公司研究,2007年起出任第一财经频道《中国经营者》栏目主持人。主要出版著作有:《大败局》《大败局2》《穿越玉米地》《非常营销》《被夸大的使命》和《激荡三十年》(上、下卷)。其中《大败局》被评为“影响中国商业界的二十本书”之一,《激荡三十年》被评为“2007年度中国最佳商业图书”。

  5月23日下午2时,复旦大学“蔡冠深报告厅”座无虚席。著名财经作家吴晓波先生携其新书《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回到母校,为同学们解析“多维理想人”,回顾时代背景下他的写作生涯。

  学者、青年导师、商人、记者……吴晓波的公众形象从来就没有定论。在他自己看来:“我的终生是一个记者,一个码字为生的人;其他的身份不过是附加而来的。我最大的希望则是,若干年后我的书还能侥幸被世人提到那么几本,别的都不是很重要。”

  要找到一生追慕的偶像

  毕业25年,这是吴晓波第一次回到新闻学院出席活动。他感慨再聚首的不易,也回忆起当年的书生意气。“当年我非常渴望拥有纯粹的写作生活,在老师的指导下选择了新闻系。在新闻系的四年里,我常常泡在图书馆里汲取营养,持续寻找着我的精神导师。”在这个过程中,他慢慢找齐了对他的写作生涯影响最大的十个人和八句话。

  这十个人里有卡尔维诺,他让吴晓波明白,“一个人的价值观成型于他的青春期”,应当多读经典、重读经典;亦有生活安定、健康长寿的李普曼——吴晓波非常羡慕他那从青年到老年的持续写作生活——不用担心死在战乱的大街上,而是“死时旁边有亲人在哭”;尼采和周国平则打破了他从小接受的单调的社会主义教育,让他明白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必须成为一颗螺丝钉,带领他完成了向自由主义者的蜕变。作为写作者,初始的文本往往建立在对他人文本的模仿上;而沈从文的从容笔法就成了吴晓波的最佳摹本;张承志曾用小说《心灵史》敲击着他的心门,金庸则是自己每年都会重读一本著作的挚爱;茨威格的所有作品几乎不曾厌倦地通读,诗人北岛则是腿伤住院也要慕名前往、索要签名的超级偶像。

  吴晓波毫不避讳地袒露心声:“你们从我的偶像便可以看出我是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我承认我喜欢体面的生活,我会很享受专业领域的成就。我也希望每个同学都在大学找到自己一生愿意追慕的偶像。”

  反对青年人匆忙去冒险

  吴晓波大三那年恰好遇上自由化浪潮;和其他热血青年一样,他忧虑着国家发展。因此,有次实习机会中,他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去报社、电视台做常规采访,而是约上两三好友辗转祖国南部进行“南疆考察”。“有那么两次经历我记得特别清楚。一次是我们爬到一座不高的山上,山顶是一座陵园,那里埋着的都是因战争动乱死亡的同龄人,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死亡并不遥远;还有一次是我们几个去拜访一户山村人家,他们家有个小女孩因为一条裤子都没有所以从不出来见人。那一刻我们近距离感受到了贫穷的滋味,当即拿出剩余的五十元给了她。”

  从那时起,吴晓波说自己的想法变了:“我不再相信所谓意义巨大的颠覆性革命,转而更相信渐进主义和充满妥协的商业文化。” 

  吴晓波也劝诫有志于写作的年轻人:“一定要读哲学和历史这些最根基的东西,往上是美学、文学。应当认真读一些经典的作品,在阅读过程中慢慢形成自己喜欢的价值观和东西;不要被碎片化阅读所改变。在20来岁的成长时期要建立一个好的知识结构和价值观体系,在自己的专业培养自己的能力。”但他并不鼓励创业与冒险,他觉得做一个中长跑选手应该善待自己的筹备期,匆匆忙忙去冒险反而容易被时代裹挟。

  每段研究用一本书记录

  1996年,吴晓波自费出版了他的第一本书——《吴晓波看世界》。那是一个令他充满感触的年代——世俗化评价代替了理想主义,房子和收入成为人们关心的重点。他回忆起自己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写作生涯,“我毕业分配到某个通讯社,用最初的三年时间跑遍除西藏外的祖国大江南北;九三年开始写专栏,误打误撞地成为中国第一个写财经专栏的人。”

  于是,他想起自己“每年写一本书”的夙愿,联系出版社自己花钱包销策划起了第一本书。他挥斥方遒,在第一本书上狂傲地写下“谢绝八类读者”之语;他桀骜不驯,有人点醒他此书须改名,他不愿妥协。果不其然,文化检查大队后来要对其本就销量寥寥的成书销毁、罚款,但幸好被他糊里糊涂地逃过一劫。

  像吴晓波这样进行非虚构写作的作家,要做到每年一本的“战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遑论大量的资料搜索和数据归纳,主题选择和文字布局都绝对是智力和体能的双重考验。但吴晓波却觉得,“每年写一本书”的目标是他作为一名职业作家应该自觉奉献的市场回馈,也是一种身兼重任的职责担当。虽然“出师不利”,但随后第二本关于农村经贸市场的作品销量过万,第三本剖析“中国企业界的泰坦尼克现象”的杂文集也收到不错反响。第一本百万级著作《大败局》更是为吴晓波树立起财经写作的信心和标杆。

  “一个人的知识结构就好比中药房装药的箱子,每一个格子里都装着他的存货。我其实会这样看待我的写作——当我每次研究一个领域和方向时,我就写一本书来纪念和证明这段经历,把它存进我的药箱格子里;随着格子增加,我可以看到这十几年来的收获。”吴晓波笑言,这种对于写作的极致追求也许和自己是“处女座”不无关联。

  与财经写作难舍难分

  一开始如果不做财经会是怎样?吴晓波说这是个“不堪设想”的情境。自己误打误撞一毕业便进了“工业组”,也就顺其自然喜欢上了商业。他特别喜欢那些不易戏剧化的数据,似乎和大多文科生的爱好背道而驰。但他却也曾经是个典型的浪漫主义者——大学四年都是地下诗人;给全中国所有诗歌栏目投过稿却从未被采用。他笑称自己:“只能去文学荒漠(商业报道)展现才华。”

  在通讯社待了十三年,吴晓波深谙“用事实讲话”的道理。在他看来,身为好的财经写作者必须要有一手的数据和对时政的敏锐观察力。回忆起《激荡三十年》的写作缘由,他满是感慨:“零四年我在哈佛肯尼迪学院做访问学者。在那里的四个月我了解到,美国百分之六十的参议员没有出过国,因而当时迅速崛起的中国于他们而言如一个突然膨胀的怪物。我当时在想,我能不能做一个叙述回顾的工作,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企业的成长史做一次有系统的规整,让人们更加了解历史、了解企业?恰好我当时有那样的时间和精力。”后来吴晓波对于中国企业的热爱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用《跌荡一百年》探讨了中国工商文明的根本,在《历代经济变革得失》里回顾中国经济浩荡两千年的变轨,甚至因《吴敬琏传》吃了一通恼人的官司。

  2005年接下撤离中国的“贝塔斯曼读书会”下的“蓝狮子”财经写作品牌机构,吴晓波正式从企业的“旁观者”变成了“操盘手”,亲手运作后更加了解企业运作,也更加着迷于其间门道——他甚至在“蓝狮子”设立了一个叫“企业研究院”的部门,专门研究企业史和公司案例。去年五月,在目睹传统媒体的倒塌后,“吴晓波频道”应运而生。他在频道的开创致辞上说道:“我们要骑在新世界的头上。”好奇心让这个“多维理想人”继续观察着新媒体后来居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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