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时间2016年8月21日的中午,上海某知名财经类大学税收学专业的大三学生李元(化名),来到圣文森特学院,开启四个月的游学生活。
经过这段时间的游学,“美国”之于李元,不再存在于他人的口中和笔下。课堂教学中,美国教授与中国教授有何差异?东亚文化课的教授如何看待中国?美国的博物馆是怎样的……对于诸如此类的问题,亲身感受过其文化氛围、地理环境以及经济发展水平的李元,如今有了自己的答案。
以下为李元的口述。
查数据、听讲座 国际金融很新鲜
之前我在本校学过国际金融课程,但在圣文森特学院选课时,自己仍把这门课添上了课表。事实证明,同一个课程名称的外表下,是不同教授的授课方式。本校教授一般会直接布置一大堆题,让学生去做;这位美国教授的特色是,让学生前往美国财政部网站查阅公开的相关财政数据,并以此做分析表。
一开始,我不太擅长查数据。相较而言,我更喜欢直接通过清晰的数据来算一道题。尤其让我无奈的是,这位教授口音特别重,想要听懂他的课不是件易事——如果我在课上都没有理解教授讲述的知识点,那么课后盯着难以读懂的英文网站,只能和一堆期权、GDP之类的数据们面面相觑,不知从何下手分析。
那段时间,有道APP被我用得特别“凶猛”——每每遇到生词,我就赶紧查阅该词典。课上若有听不懂的地方,我先通过看书来自学,再不懂的话,我就和在国内一样,向教授请教。
有次为计算Big Mac index(巨无霸指数),我上网查了中国和美国的历年GDP并做比较,当时感觉非常辛苦。但是,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最终,在这门课上,大家通过“查数据、做分析”,培养了自己的实践能力。如何让学生把理论知识活学活用,也一直是这门课的教授比较注重的教学目标。
另外,这门国际金融课的教授还会在课上把学校的讲座信息分享给大家,“你们都去听XX讲座吧,记得听完后把讲座笔记交给我”。到底听不听讲座呢,选择权在自己,不过教授会根据笔记情况判定这门课的分数……鉴于此,我来到圣文森特学院后,听的第一场讲座是“Marriage is Good(婚姻是有好处的)”。它不仅从经济角度分析了婚姻,也涉及相关法律问题。除了讲座内容,第一次被外国人包围着听讲座的感觉,于我而言同样特别新鲜。
有趣也必然的是,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台后,学院里关于美国政治的讲座数量随之水涨船高。我曾利用一个空闲的周三上午,从八点半到十二点,连续听了四场相关讲座,以至于大脑最后处于“晕机”状态。
说个题外话,大选期间,即使身处这个距离匹兹堡市区有一段路程的小镇,我也能感受到整个国家的政治热情——比如有一天,好端端走在路上的我,就被一位美国小伙伴突然询问要不要给总统投票……
吃月饼、看电影
东亚文化拿高分
没有什么肚子饿是异国他乡的八分之一块月饼解决不了的,如果没有,那就再吃八分之一块。2016年的中秋节当天下午,东亚文化课的教授给所有上这节课的学生发月饼吃,共度中秋佳节。当时我万万没想到中秋节还能在美国吃上月饼,而且前一秒我还为连续上课没吃午饭而倍感肚子饿,于是吃了两小块月饼,还就此事发了个朋友圈。
这门东亚文化课的教授,对亚洲各国的历史文化都比较了解。据说她在美国主修过中文,学习程度是“懂但不会写中文”。或许是来过中国多次的缘故,这位教授可谓是个“中国通”。
她的教学方式比较自由,自成体系——比如介绍中国时,先给学生发放印有《论语》《庄子》以及百家争鸣内容的相关英文版文献资料,让大家读完后,做课堂讨论。同时教授还会在课上放映自己看过的中国导演拍摄的电影。
在看电影这事上,发生过让我特别尴尬的一幕:最初教授在课上给大家放映了2011年由李连杰主演的《白蛇传说》,当时我看得非常尴尬,因为个人感觉拍得不怎么样。恰好电影放到一半时,下课铃响了。后来再上该课时,教授直接对大家说“我们不看上次的烂片了,看好一点的电影吧”。
接下来在课上放映的“好电影”,是1999年上映的陈凯歌导演的《荆轲刺秦王》。在我印象中,与其同题材的电影《英雄》在国内更出名。为什么教授在课上不放映张艺谋导演的《英雄》?不过,在教授的课堂引导下,第一次欣赏完陈凯歌导演的这部电影后,我在心中承认,《荆轲刺秦王》的艺术成就确实要高于《英雄》。
课后我与教授就陈凯歌和张艺谋两位导演的电影进行了讨论。我表示,在中国,比较陈凯歌导演的诸多电影,会发现《霸王别姬》拥有最高知名度。教授回应自己看过《霸王别姬》,也很喜欢它。于是我再次推荐了张艺谋导演的《活着》。这一经历让我发觉,可能西方人对于“好电影”的定义标准,并不会取决于其在中国的知名度高低——当然,这仅是我眼中的“可能”。
作为课堂上唯一的华人,我常常会在教授讲完一些中国文化后,做一些补充——有时是她邀请我,有时是我自告奋勇。毕竟这些文化都是国人知道的常识,所以面对外国同学的疑惑,我感觉发言是一种义不容辞的行为。比如针对故宫为什么要翻译成Forbidden City的问题,当时我主动帮教授解释了由来:forbidden 是“禁止”的意思,代表紫禁城中的“禁”字……
修完此课,东亚文化课的教授给了我这门课的高分。
游纽约、芝加哥
在飞机上过新年
学院放秋假时,我和另外两名伙伴对当地的一个有车族留学生软磨硬泡,于是这个留学生开了六个小时的车,带我们前往纽约市中心玩了三天。比起我们强烈的热情,在美国呆了五年的他,却无奈地吐槽说:“我已经来玩好几次了,再带你们来这些景点,我都看够了”……
无论如何,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繁华的纽约。虽然从上海飞抵美国时,纽约的机场是我的中转站——但当时已是深夜十二点,我和同行的小伙伴没太敢出去看看。
一行四人到达纽约后,已是傍晚。我们把坐落在第五大道上的帝国大厦选择作为第一站景点。登上去时,我心情非常激动,它就像纽约的“东方明珠塔”。其顶上有个眺望台,游客投几个硬币,便可俯瞰整个纽约。不过眺望台周围拦着铁丝网,游客无法看清楚细节,站在上面也会感觉特别冷。
第二天,我们去了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里面主要是自然科学类展品,像恐龙骨架、各种矿石和各国的一些文物等。我们在博物馆里呆了一天,也没逛完。第三天,我们去看了建在小岛上的自由女神像。坐在船上近距离仰望被海包围的自由女神像时,我能想到的只有“壮观”一词。
纽约的堵车状况应该是比较严重的,原本我们预计半个小时后可从第五大道开车到达法拉盛,但实际情况是花了一个半小时。在法拉盛吃的东北烧烤,是我继在留学生的租房内吃了自制中餐后的第二顿中餐。虽然这顿烧烤价格很贵,但所幸味道很正宗。
除了趁秋假前往纽约大都市,离开美国前,我还逛了逛有浓厚艺术氛围的芝加哥。
通过火车这一交通工具,我从圣文森特学院来到芝加哥。说起来,在美国偏僻之地,公共交通十分匮乏,因为人人都有私家车,谁还在意公交站的存在呢?
幸运的是,通过互联网,我发现当地其实有一个很近的火车站。网络订票后,拉着两个行李箱的我在晚上七点半来到该火车站。让我惊讶的是,除了自己和零星的几位乘客,火车站没有一个工作人员。不过坐火车的过程很简单:把电子票二维码给检票员扫一扫后,乘客无需安检即可上车。半夜,我在匹兹堡市区转乘开往芝加哥的双层火车,并于第二天到达了目的地“壮丽一英里”。
芝加哥的博物馆胜在数量众多和价格便宜,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芝加哥公共图书馆。不要被它的名字所局限,里面其实有很多艺术展品,比如芝加哥艺术流派的展品,它们普遍给我的感觉是“看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当地时间2016年12月31日的上午,我在芝加哥的机场坐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到达上海虹桥机场时,我发现北京时间已是2017年1月1日14点11分——这代表着,我居然在飞机上度过了新年!
四个月的美国游学故事,随着2016年的过去画上了句号。但是这段经历带来的成长,就像存在手机里面的美国游学照片一样,常读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