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葡萄 西坡 |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美国著名作家斯坦贝克写过一部著名的小说《愤怒的葡萄》,他用象征的手法,揭示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美国社会的无序和灾难。它让我联想起某些人喝葡萄酒的不少怪状。 葡萄是舶来品,葡萄酒自然也是外邦输入中土之物。据我所知,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酒像葡萄酒那么讲究的。讲究,不光在种植上,还在于酿造上、储藏上,更在于喝法上。国外大学有葡萄和葡萄酒博士专业的课程,先前有个中国留学生就是这个专业毕业的,回国后被各大酒庄哄抢,成了香饽饽。国学大师陈寅恪在为学生授课间隙,喜谈葡萄酒的种种掌故和趣闻。本报专栏作家、香港银行家张建雄便是一个国际知名的葡萄酒专家,对于各种葡萄酒都了如指掌,能说出许多道道来;内地也有个著名的葡萄酒专家吴书仙,写了很多有关葡萄酒方面的专业书。可见葡萄酒里确实很有学问。举这些例子,倒并不是要吓唬吓唬葡萄酒消费者,让他们因此“敬而远之”,只是想说明品尝葡萄酒不同于其他酒,无甚法度,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发挥空间。 记得好几年前,某省旅游局长请我和解放日报的徐甡民、文汇报的张立行两先生在一家高档酒店吃饭。前来作陪的酒店经理是个香港人,留英多年,他为我们开了一瓶红酒。见我们拿起酒杯就喝,他便闲谈般地说,其实科学的喝法,应把整瓶酒倒入一只像小脸盆大小的平底瓷盆内,让酒与空气充分接触两小时,在起一定的化合反应后才饮用,最为合理。这使我感到惭愧无知,从此对于品尝葡萄酒就多了几分“禁忌”,虽然知道这种“穷讲究”对于我们来说或者不胜其烦,但至少懂得其中的奥妙非常多,不可由着性子乱来。要讲“腔调”和品质,就不能嫌麻烦。 我赴饭局,尤其是那种并非私人掏腰包者,有时颇感生气:主人给你倒红酒,一倒就是满满一杯,然后干杯,一饮而尽;再敬,再干……喝光了再叫服务生上酒,喝红酒就像喝啤酒。这完全不合喝红酒的基本路数。再者,喝红酒,配菜也有一定的讲究,有的人拿糟毛豆、蒸臭豆腐下酒,这是黄酒喝法,走得蛮远的。还有的人喜欢红酒里面放冰块(喜欢凉快的可以冰镇),也是莫名其妙,是不是觉得葡萄酒的度数太高了?干脆到超市买瓶葡萄汁算了。我想,大概是在吃洋快餐时喝饮料喝习惯了。 如果葡萄(酒)有生命,知道我们是这样糟蹋她的,一定要“出离愤怒”了,当然,十块钱一瓶的干红不在其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