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的成长秘语 ——读长篇小说《西北往事》 杨秋意 |
《西北往事》这样的书名一上来就给人一种苍凉感,如同一个人站在关口前任西北风吹着,却仰着脸向前眺望着,前面是黄沙漫漫,身后是断壁残垣,这是一种压抑的苍茫的美感。在行文过程中,作者张学东巧妙地避开字面上的苍茫,而是用调皮的语言与出奇不意的情节制胜。为了生存,兄妹之间的亲情被作者用孩童的眼睛捕捉到计谋,姐姐是“狐狸”,哥哥是“狼”,在狐狸与狼的狡猾与凶残面前,软弱的“我”就要一次次地受欺,为了生存互相告状互相监督到互相伤害。这就是成长的过程,是那个时代的烙印。那个时代,那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呢?作者不刻意去批判,只是不动声色地写道,父亲因为爱吹那个黄铜小号而被拉去游行,被关押。学生不用坐在课堂听课,老师被学生拉出去游行。 所有的社会秩序被打乱后,带来的是这个家庭情感的紊乱,不管是那个如蝌蚪的小弟弟的不幸夭亡或是丢失,还是母亲在父亲被抓走后的偷情,在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庭里,亲情是那么的淡漠,每个人都在冷漠地向前行走。在《西北往事》中,我们可以看到蓝丫那藏在镜子里的寂寞,伴随着母亲的痛打却阻止不了初潮的来临。“我”在这周围都是毫无生机的沉闷里,却意外地看到自己长成成人的过程,当第一次梦境中的幸福伴随着害怕与恐惧来临时,“我”的那份慌乱与惊喜都是所有的不幸不能替代的,成长走过生命的峰巅,带着所有的兴奋与渴望,就这样不受任何约束地来临。喜欢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的忧伤,喜欢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的文风的酣畅,而在《西北往事》中作者文笔的细腻与调皮灵动,毫不逊色两位大师的文风。在村上春树的眼中青春的伤感是无望的死亡,寻不到生机与活力,而在塞林格叛逆的眼里成长的泛滥会让人对生命看轻。在《西北往事》中,不管作者是怎样的细语轻述,读者怎样的跟着一路走来想一探美好的结局,都能在一个又一个意想不到的情节中惊讶成长的过程,成长的要义就是这样不受任何外力的摧毁,高昂地走过来,把所有的幸与不幸甩到后面。许是作者不忍读者过于沉重,在情节设置上一次次地把故事推向极致后,又把人性拉回到通常的常态里,人性的本善与宽容在经历了波折与折磨后终于展露出来,一种温暖就这样轻轻地流淌在字里行间。但我有种遗憾,曾问作者为什么在小说的结尾为何要这样设置,使人触摸到生命的质感而又留下遗憾。 (该书由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