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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15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文”“白”之争情未了

范敬宜


  提倡白话文,是“五四”运动的一大功绩。经过将近一个世纪的推广、实践和发展,白话文已经成为我国文字的主流。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但是,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文言的魅力并未完全消失,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古代典籍广泛进入人们的视野,对文言的兴趣似乎正在悄悄升温。这从近年来报章杂志经常出现用文言写的诗赋、散文、小品,可以看到一点端倪。

  不久之前,在《解放日报》举办的“文化讲坛”上,章含之女士讲了一则她父亲章士钊早年与胡适之间的趣闻。章士钊是著名的古文家,而胡适是倡导白话文的先驱。在学术上,他俩可以说是冰炭之相容的“对头”,但在私谊上却是朋友。为了证明各自的观点,两人分别用文言和白话翻译了一首英国诗人的爱情诗。平心而论,章译比胡译更为典雅、蕴藉,韵味更接近原作。我这看法,绝非厚章薄胡,只是想说明,不同的文体具有不同的功能。文言文绝写不出气势磅礴的《将革命进行到底》;白话文也绝写不成意蕴无穷的《岳阳楼记》。

  比如,在世界各民族的礼仪性文字中,都非常讲究“雅语”“敬语”的运用,中国尤为突出、丰富。中国之所以被称为“礼仪之邦”,这恐怕也是原因之一。而现在,已经很不讲究了,不论对象、场合,都是“以尔汝相称”有时令人尴尬。也许这是因为白话文尚处在一种发育的阶段吧!

  前些日子,江苏泰州有关部门的领导,专程来京,约请我为重修的望海楼写一篇题记作为“照壁”,而且要求用文言文体,因为他们认为这样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需要有比白话文更为庄重、典雅的文字与之匹配。我于此道荒废已久,但盛情难却,只好勉力从命,写了一篇不到六百字的《重修望海楼记》。此文在9月4日《人民日报》副刊发表后,褒扬者有之,不解者也有之。一位颇有水平的杂志编辑,也在电话里坦言:“看不懂什么意思。”我说:“我写的并不古奥呀,怎么会看不懂?”对方曰:“真的看不懂。”

  我真的有些惶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像这样浅显的文言,过去初中学生也应该能看得懂的,那么,到底是当前语文教学的问题,还是我在“逆时代潮流而动”?愿闻教于有道。

  附:《重修望海楼记》

  泰州,汉唐古郡,襟江负海,壤沃物阜,人杰地灵。其东南有楼,名曰望海,始建于宋,为一郡之大观。历代名贤,多唱和于此。先祖范文正公曾为泰州西溪盐官,而滕子京为泰州海陵从事,尝相与登楼,把酒赋诗,公有“君子不独乐”等句,其“先忧后乐”之意,亦已呼之欲出。再历二十余载,乃有《岳阳楼记》问世,发浩音于宇内,振遗响于百代。故《泰志》称斯楼为“吾邑之文运命脉”,洵非虚语。元明以降,兵连祸结,斯楼屡建屡毁,不胜其叹。岂楼之兴废,或亦有关国运之盛衰乎?

  今逢盛世,遂有重修望海楼之举。公历二OO七年秋,巍然一楼飞峙泰州凤城河之滨,上接重霄,下临无地,飞阁流丹,崇阶砌玉,其势可与黄鹤楼、滕王阁媲美,允称江淮第一楼。望海楼之再兴,岂独泰州一邑“文运命脉”之象征哉!

  予登乎望海一楼,凭栏远瞩,悄然而思:古之海天,已非今之目力所及;而望海之情,古今一也。望其澎湃奔腾之势,则感世界潮流之变,而思何以应之;望其浩瀚广袤之状,则感孕育万物之德,而思何以敬之;望其吸纳百川之广,则感有容乃大之量,而思何以效之;望其神秘莫测之深,则感宇宙无尽之藏,而思何以宝之;望其波澜不惊之静,则感一碧万顷之美,而思何以致之;望其咆哮震怒之威,则感裂岸决堤之险,而思何以安之。嗟夫,望海之旨大矣,愿世之登临凭眺者,于浮想之余,有思重建斯楼之义。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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