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哀情史 筱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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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灾 17世纪,当演戏尚被人视为下贱行业的年代,酷爱戏剧的莫里哀与志同道合者共同组建了一个剧团。为了表演,他不惜离开殷实的家庭,与他的朋友们走上了舞台。一天,正当他在舞台上拿腔拿调地演绎着他的角色时,两个巴黎法警来到剧场带走了他。因为他的剧团有142镑的债务尚未还清,而他的父亲又拒绝帮他偿还债务,所以,莫里哀被投进了监狱。正当他无奈而沮丧地准备在牢房中与老鼠做伴时,牢房的门开了,一位满脸严肃的先生波尼弗走了进来。 莫里哀稀里糊涂地被波尼弗带上了马车,又稀里糊涂地来到一位先生的面前。这位先生叫乔丹恩,是个富裕的商人,他想雇一位善于表演的演员来当自己的戏剧老师。因为莫里哀在舞台上捉弄巴黎法警的那场闹剧让严肃的波尼弗也忍俊不禁,所以,他才被免去了以后的牢狱之灾,被推荐给了乔丹恩。莫里哀才不想当什么教师呢,他只想回他热爱的舞台。当他听到乔丹恩学戏剧表演的目的只是为了向一位年轻守寡的女侯爵瑟里莫尼示爱时,他更是不屑地想抬腿走人。想走?那好,“波尼弗,送他回监狱。”乔丹恩的话不啻当头一棒,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因而,他与乔丹恩签下了合同:不仅要教乔丹恩学会戏剧表演,帮他讨得女侯爵的欢心,还得在他夫人面前坚守秘密。 马车载着乔丹恩、波尼弗和莫里哀驶入了一个偌大的庄园别墅。出现在这幢建筑前的莫里哀已经改头换面:他穿上了牧师的服装,手捧《圣经》,煞有介事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进了这个家庭。 直至走进这个家庭,莫里哀才知道,乔丹恩为了附庸风雅、模仿贵族来追逐“爱情”可是下了本钱:他不只请了自己当他的戏剧老师,还请了音乐老师、舞蹈老师和绘画老师,可惜的是,他除了有钱,没有任何的艺术“慧根”。看着他面对一门门艺术的痴呆样,莫里哀慢慢退进一个房间,扔下手中的《圣经》,推开窗户,翻窗而逃。只不过,这一次他还是没能逃脱,一条毛色铮亮的大黑狗又把他逼回了房间。当他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喘息时,忽然一个美丽高贵的妇人——乔丹恩夫人爱米尔站在他的面前,正以充满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只能按照事先说好的,告诉爱米尔自己是他们小女儿的家庭教师,还为自己编造出了假名字:答尔丢夫。 家庭教师 莫里哀在顶楼的一间充满灰尘的阁楼中安置了下来。可他的家庭教师身份却遭到了爱米尔的质疑:一个连自己女儿功课都看不懂的人怎么可以胜任女儿的教师呢?她当然不会知道丈夫请莫里哀来自己家中的真正目的。 夜晚,是莫里哀真正履行自己教师职责的时候。乔丹恩把他请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写就的剧本请他过目。本想以婉转的态度告诉乔丹恩他根本不是写剧本的料,可憋了半天还是说出了真心话:坦白说,你可以把它扔进厕所。这让满怀希望听到莫里哀赞扬之词的乔丹恩大受打击:“如果你那么有才能,就写给我看看!”写就写,不过,此时的莫里哀演戏是行家,写作毕竟底气还不太足,所以,当他听到乔丹恩刻意贬低自己的作品时,他也有些泄气。不料,无意中发现这些文字的爱米尔却对此大加赞赏。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把这样的好文章扔在地上。为了在莫里哀面前掩饰自己的尴尬,乔丹恩忙向前来造访的达朗特迎了过去。 达朗特是个自称有贵族头衔却常常靠借债度日的无赖。他利用乔丹恩对贵族的仰慕而与他结交,他看中的是他的金钱。尽管他在乔丹恩那里已经债台高筑,但他仍毫不脸红地向乔丹恩伸手,因为他还掌握了乔丹恩的一个秘密:对女侯爵的单相思。他很乐于利用这样的机会为自己捞取好处:他把乔丹恩托自己送给女侯爵的礼物占为己有,去讨取女侯爵的欢心。 而被丈夫冷落的爱米尔知道了莫里哀的写作才华后,也一改原先对他的偏见,交谈后才知道,原来两人之间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对于莫里哀崇尚的悲剧以及他从事的喜剧表演,同样热爱戏剧的爱米尔总能给出独到的见解和不同于一般人的意见。莫里哀决定向这位夫人表达自己的爱意。 生活的悲喜剧 心灵的相通使他们的爱情没经过多少波折便水到渠成,可乔丹恩对女侯爵的一厢情愿却在达朗特的搅和下显得荒唐可笑。用女侯爵作饵,为了更加方便地攫取乔丹恩的钱财,达朗特甚至计划与他攀亲家:只要乔丹恩的女儿成了自己的儿媳妇,还愁乔丹恩的钱不流进自己的口袋?听说女儿嫁给达朗特的儿子可以得到伯爵头衔,乔丹恩又晕了。 向来把女儿的幸福看得如同自己生命这般重要的爱米尔对丈夫的决定感到突兀,她不赞成把女儿嫁给一个贪婪而又不学无术者的儿子,何况女儿已经有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可乔丹恩却被贵族头衔迷昏了头,为此,他不惜使用“一家之长”的权力,即便女儿为此而心碎他也不管。直至他知道自己为女侯爵写的剧本被指太虚幻,没有人喜欢;对女侯爵的一腔热情却被看作如同小丑表演;达朗特的祖上只不过是个在当时被人鄙视的商人,而达朗特为自己与女侯爵热情牵线只不过是一场骗局时,已经悔之晚矣。 女儿的婚期日近。在爱米尔深感痛苦的时候,莫里哀给了她很多安慰。不巧的是,他们的恋情被乔丹恩发现了。虽然他自己追逐与女侯爵的爱情,但妻子的恋情却让他倍受打击。已经不被他看好的婚姻在达朗特的逼迫下将在今晚举行婚礼,莫里哀试图劝说乔丹恩别举行这场婚礼,因为这关系到他妻子的幸福。可乔丹恩提出的条件是妻子的情人必须离开这里,并永远消失。莫里哀答应了这个条件,并设计让一心只为钱财而来的达朗特主动退出了这场婚礼。婚礼照常举行,只不过新郎换成了女儿的心上人。 夜幕中,莫里哀坐着马车离开了乔丹恩的庄园,这里留下的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莫里哀回到了剧团,带着大家到法国各地开始了巡回演出。十三年过去了,莫里哀创作不辍,他的剧团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并在路易十四的支持下,重新回到了巴黎。等待着他的是一个不好的消息:爱米尔病重,将不久于人世。在爱米尔的病榻前,莫里哀听从了她的建议,编出了一幕带泪的喜剧。站在天幕后的莫里哀看着舞台上两个终成眷属的年轻人的剪影,止不住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筱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