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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25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嬉水大西洋

曹致佐


  有幸前往大西洋城,只因一心向往能跃身于大西洋击水畅泳。

  我下榻泰姬陵宾馆38层,打开前窗放眼四望,惟见晴空万里,惟见碧浪无垠,大洋上天入地,吞吐日月的气势把我深深震撼! 近处的海岸,纯黄如金的沙滩,平缓地向大洋深处延伸,无数的泳客在沙滩上恣意嬉戏,在浴场中扬波击水……

  从宾馆后院走过九转八折的木桥,居然看到海滩上有坐满人的露天酒吧!翻飞的 海鸥,还会飞到吧台上啄食。泳客任其所为。我曾去过不少海滨浴场,从未见过海滩酒吧及人鸟如此和谐相处,想来这也是美国文化的一部分。

  赤裸的双脚踩在细软的沙子上似乎在享受轻柔的抚摸,海浪冲击海岸强而有力的节奏,自由奔腾的意志,似乎在呼唤我赶快去承受大西洋的洗礼。

  16岁,我在采石三元洞下,一个猛子扎进长江,等浮出水面已离岸十几米。年少气盛,水流如此之快,我却没有丝毫的惧怕。1975年去北戴河,如果不是巡视员的再三警示,不游到外海决不罢休。面对浩翰大洋,老夫聊发少年狂,我悠然地向前游去。然而,仅仅游了一小程,其实离警示牌还有几十米,已不敢纵我嗜水之性。体力不支?不,是望而生畏!这可是大西洋啊,与之相比,北戴河是内海,像个湖。面对水在天上迷途,天在水中失落的这种深不可测,远不可量的神秘,一股悚然而生的惊惧袭上心头。海水一波波把我向岸边轻推,我顺势游了回去。

  我伸展四肢仰卧沙滩歇了一阵,便盘腿端坐朝四下打量,泳区里,搏击海浪畅泳的寥寥无几,多的是一群群的人在玩水戏耍;沙滩上到处是躺着晒日光浴的人,有的还浑身沾满沙子、有的在仰望自由翱翔的海鸟,也有不少人踩着软绵绵的细沙和贝壳的碎片……一阵又一阵的欢声笑语,不仅驱散了我未能在纯粹的海洋中畅泳的遗憾,并使我深深感受到,人和水的和谐相处是那么美好。

  不远处,一艘邮轮正在驶过。不消说,邮轮里有豪华的餐厅、奢华的卧房,还有……我有过切身体验,这一切的欢娱,因悬浮在一片汪洋和茫茫天穹之间而给游客带来无限意趣。邮轮渐渐远去,犹如小孩折的“纸船”,纸船会弱不经风吗?任凭风急浪高,自然稳如泰山。然而,不知何故,我想到了“泰坦尼克号”,还想到了大海大洋的原始野性!

  当巴厘岛的游客游兴正浓,新奥尔良的居民正在宁静的家园中尽情享受生活的温馨,大海汪洋顷刻间变得桀骜不驯,恣意摧残人类的生存环境,比邮轮不知大多少倍的城市,有牢固基础的楼宇,人类美好的家园,一经风袭水淹,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居然如此脆弱!眼前平和美好的景象却告诉我,面对大自然一时的肆虐,人类绝不会俯首称臣,反倒因充满着向往而一步一步地勇往直前。如今,巴厘岛依然游人如织,新奥尔良居民已把破碎的家园建设得更加美好。须知,人类无论遇到什么灾难,所思所想所做的是,披荆斩棘,劈波斩浪!

  大西洋蔚蓝色的海水,推起一排排柔涛细浪轻轻拍打着绵长的海岸,细水细流在细沙上细细回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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