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山红枫 周铁钧 |
在我居住的辽宁义县,闾山横贯县境。不论寒霜雨雪,风侵日蚀,它从不改变自己的绵延苍莽,嶙峋奇耸…… 如果问我什么是闾山的自然名胜,我会不假思索地回答:红叶。 说到红叶,首先必须提及另一个红叶繁盛的地方:北京香山。香山不是一座陡耸高峨的山,红叶也不是枫树的红叶,而是一种灌木植物黄栌。香山红叶之所以名扬天下,当然是因为它的美丽,也是四海游人传播的结果。 那年深秋我去北京,当地朋友说:“今年香山红叶特艳,咱们一定要去看一看。” 真的,车刚驶过西郊的卧佛寺,已能见窗外的远山一片斑斓。 当索道车载我们滑上山顶,极目远望:层林尽染、万山红遍,不愧是皇都古城,连叶子的色彩都如此统一、规范、气派! “怎么样?壮观吧!”朋友的口气真有“舍我其谁”的自豪。 我没有回答,只是拾起几片地上的叶子,与家乡的闾山红叶比较:香山的红叶软绵绵、薄沓沓,与家乡的闾山红叶比起来,红得还缺少几分血性。 “等我回去给你寄几片闾山的枫叶,让你长长见识。”我说。 回家乡后,我遵约将闾山枫叶寄给了北京的朋友。没多久,便接到朋友的电话:“我以为你小子拿塑料叶子蒙我呢,撕开一个才知道是真的,特棒!过年秋天哥儿几个一准去你们闾山瞧瞧!” 次年,他果然邀来了几位朋友。那天我带他们上了闾山,闾山上那些殷红的枫树让他们惊奇不已:峭壁的山崖上,或斜或直地探出一棵棵青褐色的树干,它粗壮的根系深深地扎进石缝,贴着石壁盘旋,似青岩上一根根鼓暴的脉管,滋养着枝头层层叠叠像旗、又像火的枫叶。从地上拾起一片枫叶对着阳光照视,那紫色的叶脉中似有液体在流动,厚实实的叶片血色欲滴…… 朋友们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贪婪地拾起叶子一片片夹进去,直到本子变成鼓胀胀的“汉堡包”。 又一个秋天来了。 几场严霜过后,家乡的枫叶又擎起一簇簇红红的“火焰”,展示着自己独有的风采。闾山枫叶,你是家乡的一面旗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