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前特工乔治·科瓦利（见左图）在美国身份掩护下，打入美国制造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为苏联后来成功研制原子弹立下汗马功劳。他因此被誉为２０世纪最重要的间谍之一。

　　虽然科瓦利已去世一年多，俄罗斯总统普京１１月２日授予他俄最高荣誉奖，追认他为“俄罗斯联邦英雄”，令这位神秘人物的生前传奇再次引人关注。

    真名作战

　　从１９４０年开始，科瓦利为苏联克格勃搜集情报，并在美国应征入伍，以真名展开谍报生涯。一开始，科瓦利以德尔马尔为代号工作，搜集有关新式毒素的消息，为苏联制造化学武器提供情报。

　　在克格勃官员授意下，科瓦利以真名参军。入伍后，他得到好评，１９４３年被派往纽约城市大学接受战时特别培训，学习电机工程。

　　当时城市大学有“穷人的哈佛”之称，校园里有不少政治辩论，科瓦利从不参加任何有关苏联的讨论。他当年的同窗布卢姆说：“他从不讨论政治，从没提到苏联。”布卢姆如今是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所的资深物理学家。

　　另外一名同学克拉米什回忆，科瓦利与大家一起住在学校对面的孤儿院，他自称是孤儿。克拉米什后来与科瓦利一起为美国制造原子弹的项目工作，是一名退休物理学家。

　　接近情报

　　科瓦利接受培训时，美国制造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刚起步。由于人手短缺，这项秘密计划从美军中大量招募熟练的技术人员，科瓦利因此一步步接近情报。

　　１９４４年，科瓦利与同学克拉米什一起前往奥克里季，那里是制造原子弹燃料的工业重地。

　　据克拉米什回忆，科瓦利“被分派负责健康安全”，日常工作之一是驾车前往各车间，确认没有意外辐射威胁工作者健康，因此能出入大部分生产设施地。“他能接触所有东西，”克拉米什说，“他自己有一辆吉普车，而我们中很少有人有车。”

　　奥克里季官方发言人说，科瓦利的工作范围在１９４５年６月已扩大，包括一些绝密车间，这些车间负责精炼钚２１０。这种放射性物质被用于引发原子弹爆炸的连锁反应。

　　美国在１９４５年试爆第一枚原子弹，苏联１９４９年成功试爆第一枚原子弹，美国对苏联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打破自己的技术垄断感到吃惊。

　　评价极高

　　在１９４０年至１９４８年期间，科瓦利一直为苏联情报部门工作，但他的经历至今尚未全部公开。

　　在俄罗斯政府的声明中，科瓦利是成功渗透美国原子弹制造计划的“唯一一名苏联情报官员”。他的工作“帮助苏联极大地提前了发展自己原子弹的时间”。

　　几十年来，不少历史学家、科学家、美国情报官员和科瓦利的好友争相讲述他的故事。这些人描述的科瓦利爱好体育、招人喜欢，在技术研究领域独有天赋。

　　克拉米什至今不能相信，科瓦利是隐藏在身边的克格勃间谍。在克拉米什记忆中，科瓦利“非常友善，富有同情心，而且很聪明。”克拉米什说，“他从不做家庭作业。”

　　在２０世纪５０年代初期，美国情报机构识破科瓦利的间谍身份。克拉米什曾因此接受联邦调查局问话。“我很吃惊，”他回忆说，“我没想到乔治（科瓦利）会这样。”

　　美国没有公布科瓦利的间谍身份。研究早期原子弹制造的美国作家诺里斯说：“如果承认发生泄密，美国政府将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成功脱身

　　美国情报机构识破科瓦利的间谍身份时，他已成功脱身，回到苏联。

　　据俄媒体报道，二战后，美国情报机构对科瓦利的身份起了疑心，科瓦利因此逃离美国。回到苏联后，科瓦利在门捷列夫化工大学学习，获得博士学位。毕业后，他执教多年。科瓦利终身爱好体育，是个狂热的足球迷。年事渐高时，他还经常到球场观看足球比赛。

　　直到２００２年，科瓦利的谍报生涯才在俄罗斯公之于众。当年出版的《克格勃与原子弹》一书中提到科瓦利，不过用的是他曾经的代号。这本书称科瓦利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逃过反间谍机构网络”的特工，但对他本人其他方面着墨不多。

　　时至今日，科瓦利当年在美国从事谍报工作的细节依然不为人知。他以什么样的条件同意为克格勃搜集情报？他在美国境内如何将情报交给苏联？这些疑点随着科瓦利去世更难以澄清。

　　根据俄政府公开的材料，科瓦利于２００６年１月３１日在莫斯科去世，享年９４岁。材料没有说明科瓦利的死因。　　　　　　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