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一个高危行业的从业者 翟树杰 |
11月15日上午,是一个令人心情沉重的上午。 刚刚参加了一个同事的追悼告别活动,我和周围的许多人都哭了。一个我身边很近很近但却不熟悉的身影永远地消失了——他的名字叫郦振国。 几天前的11月8日记者节这天,郦振国在西藏一次采访中出了车祸遇难,年仅39岁。 同事们都说,郦振国是一个好记者。从业七年里,他参加过许多重大事件的报道,多次深入灾区,采编了至少1500条新闻,还多次获奖。如今,他把生命献给了事业,留下了十几岁的女儿,还有痛不欲生的妻子。 追悼活动中我看到了郦振国的女儿写给爸爸的一封信,她说:“爸爸,我觉得你就像一个大英雄,爸爸我爱你!”后面的话,我看不下去,因为泪水糊住了我的双眼。 记者是一个高危的行业,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是否小心、不管你的家人有多少嘱咐,你就是要面对,一次次地出行,出行就意味着时刻与危险相伴。 11月8日是记者节。为什么要选择这一天或许有着许多说法,但我的理解是:11代表着记者的两条腿,代表着记者的一双手,而那个8字则代表着我们的一双眼睛。迈动我们的双腿走遍千山万水,用我们的眼睛观察世界,用我们双手的劳动告诉大家…… 是曲解记者节的含义吗?不是! 前些年没有做制片人的时候,我积攒下来许多登机牌,数一数有一二百张之多。我在那上面记下了许多人们熟知和不熟知的采访行程。 三峡截流、香港回归、98抗洪——更多的是去那些很偏远的地方:在北部湾的海上跟着海关查走私,在广西云南参加追踪假军车、缉毒品,还有采访深山农户们的医疗事故…… 选择了这个职业,就选择了危险陪伴。 我们一个普通的记者很有心,从他到了我们的栏目开始一直记载他乘飞机的纪录。那天我问他,这些年坐的飞机有多少架次?他查了一下回答:807次!回答得很平淡! 807次,1600多个起落。算起来,有4年时间在天上。这位记者说,开始坐飞机时心里害怕,后来慢慢地不怕了,可现在每坐一次飞机下来他又有些害怕,这还不包括平时高速公路上的长途跋涉。即使这样,每一次出差,这位记者都毫不犹豫地拉起拉杆箱,提起摄像机。 不断地跑路、不断地加班、不断地熬夜,少有节假日,这就是记者们生活的写照。 前几天,我参加了“艺术人生”访谈节目的录制,这期节目请来了海南日报一位牺牲在岗位上的好记者——甘远志的父亲和妹妹。甘远志也是长眠在自己的岗位上。他是累病的——十二指肠溃疡耽误了治疗。 巧得很,甘远志是在记者节的前一天去世的,那年他也是39岁。后来,人们怀念这位人民的好记者而拍摄了一部电影,这期节目为此而作。 对着主持人,也对着在场的观众我讲道:我不认识甘远志却感觉很熟悉他,因为在我身边的同事们中间就可以找到他的影子。就在我们每天加班忙碌的人中间,有工作中遭遇车祸烧伤脸部留下永久伤疤的、有在车祸中撞断胳膊打着钢钉的、有拍摄非法采矿被追打滚落死里逃生的、有在高速公路上轮胎飞掉险些车毁人亡的…… 不过,面对现场观众吃惊的眼神我又说:我们选择了这个职业就选择了理想,同时也就选择了危险。即使是九泉之下的甘远志和郦振国如果有灵的话也决不会后悔,他们为了自己的理想献身,他们是幸福的! 在这里,我想说:祝整天奔波辛苦的同行同事们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