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德和他的乐队 陈果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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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拍摄于1906年的历史老照片,清晰的画面里有一支身着整齐制服的管乐队和一位黑衣黑帽的外国老者。原来这位不苟言笑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赫德爵士,而身边的这支乐队就是他一手创办的“赫德乐队”(见图)。 罗伯特·赫德(Robert Hart,1835-1911)是出生于爱尔兰的英国人,1861年春开始代理中国海关的总税务司,1863年秋正式受任。之后,他牢牢掌控这一职位近半个世纪,留下无数是是非非的争论。赫德是一名狂热的爱乐者,除了自己弹奏,竟然还组织起了一支私人的乐队。这支曾经名噪一时的乐队——“赫德乐队”。 在照片里,我们可以发现,每一位乐队的演奏者皆为中国人。或许赫德本人并不知道,由于他的个人兴趣,最终成就了第一支完完全全由中国人组成的西洋管乐队。 由中国人组成的“赫德乐队”,成员来自于五湖四海、各行各业,他们以东方人的聪慧在短时间内学会了西洋的乐器,成为了赫德得意的“杰作”。19世纪八九十年代春秋两季周三午后,赫德家花园成为北京西方人的社交中心,围绕着演奏的“赫德乐队”,女士们闲庭信步、外交官们高谈阔论、传教士们辩驳神旨、记者们窃窃私语……人们冲着I.G.(赫德海关职务的英文缩写,亦是其绰号)的名号而来,更是慕“赫德乐队”之名前来。要知道伴着美酒和佳肴,聆听几曲熟悉的美乐,是颇能抚慰思乡之情的。 虽说“赫德乐队”是一支彻底的私人乐队,但由于赫德特殊的身份,乐队的表演仍旧衍生到了更广阔的政治和外交舞台。清廷的游园会、庆典、招待会,会有他们的踪迹;甚至在中日双方剑拔弩张的外交谈判会议,也会有他们的身影。1900年的义和团运动使乐队遭到了不小的打击。不过在那种混乱局面下,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后,曾有外国士兵试图进民居掳掠,当时一名“赫德乐队”的成员悄悄地吹起了“撤退”军号,智退外国士兵,避免了一场劫难。后来每次的演出,这位英雄人物都要被隆重推介一番,竟成为“赫德乐队”表演必不可少的花絮节目。 不过好景不长。1908年,赫德要走了,出席了无数迎来送往仪式的“赫德乐队”,最后逃不过要送别赫德,弹一曲惜别的《友谊地久天长》,伴着悠扬的曲调,赫德离去了。赫德没有带走他的乐队,他将最大的遗憾留在了中国。乐曲终了,“赫德乐队”终了,星散的乐队成员悄然成为了近代中国西洋音乐的播种者。 明日介绍曾经的“远东第一影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