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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29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老顽童任溶溶印象
他的头脑里没有不高兴

兔子张弘


  “老顽童”之一里说到的任大星,他总在餐桌上笑眯眯地听别人吹牛皮,听到末了,“狡猾”地问一声:真的呀?这个“真的呀”,是专候着他的老朋友任溶溶的! 

  84岁的任溶溶老师,他写字大大,走起路来步子大大,不等别人问,就先坦白花钱也大手大脚:“以前母亲叫我‘脱底棺材’,意思是钱花个精光。”任溶溶每有了点稿费就请朋友上馆子,“一进餐馆门就忘乎所以”。“文革”的时候,红卫兵来抄家,看到他的存折上只有一元多,认定他转移了资产。任溶溶说这事时,一旁的任大星就嘿嘿地笑:“真的呀?那一回你装得真像……”

  任溶溶还是大嗓门,电话里他那广东官话震人鼓膜——

  “任老师,我可不可以在文章里写你是美食家?”

  “美食家?其实你该写我是馋嘴巴……”

  “任老师,要不要给您订一份我们的英文报纸?”

  “千万不要,生词还要查字典,好像每天要做功课,头疼!”

  “任老师,我有张《恋爱中的莎士比亚》的碟片……”

  “谢谢,拜托,不够轻松。我喜欢片子里有成龙和施瓦辛格出来,这样结局不会悲惨,他们总也死不了。”

  “任老师,可不可以来看看您?”

  “哎呀,不要来。破房子,没有收拾,你来了我紧张。”

  幸好我的单位离他家近,我们常会在路上碰到。有时候,从公交车上看到他在街边散步,我就拉开车窗大声喊:任溶溶!招来乘客的一片惊呼:你这样要把老人吓出事情的!不过兴许他耳背,兴许他在做白日梦,总之他从来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依旧一个人怡然前行。

  还有几次,我们恰巧同时跨进某条弄堂,那亲切熟悉的石库门,让人一见就想拉家常。就在这些鸽哨留音的弄堂里,我听他说起“文革”里怎么偷学意大利文和日文,说起98岁辞世的老母亲。任溶溶到70岁还能吃到母亲做的饭菜。母亲问,我走了以后你自己不会烧,吃什么呀。他说,下馆子,希望银行里有总也吃不光的存款。母亲急了,这怎么成!去世前一段时间,她每天就坐在轮椅上指导儿子下厨……而每次还没说畅呢,就到分手的地方了,他从不让我送他过马路:“哎呀,张小姐你忙,快回报社上班去!”

  只一次,因为要取他为我的《英伦童话地图》做的序,我被允许在后门口对着前厢房大声喊——“任溶溶!”

  “哎,来啦!来啦!不要急!”

  等待的时候,弄堂里飘着炸带鱼的香,洗发水的香,新翻的被褥浸润阳光的香,深深吸一口啊,全是童年的味道。前几年听说这片六十多年的房子可能要被拆迁,他两夜没有合眼,又跑到好友草婴的家里大哭了一场。

  一身蓝布老棉袄,脚套蚌壳老棉鞋的任溶溶出现在弄堂口,谁也想不出这是大翻译家、大作家,他写的《没头脑和不高兴》,多少年来不知道笑痛了多少肚皮。他说这样打扮很自在,他欣赏的香港女影星张曼玉就说,顶顶不喜欢搔首弄姿、一本正经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

  任老师把书评交我手中,大大的,虎头虎脑的字写在旧稿纸的反面,一如每次给我寄书,他总会利用旧信封拆开重新包裹。

  “中午了,可不可以请您一起去吃个便饭?”

  “不要不要,你忙,快回去上班!”口气坚决,话语很短,像他自己说的,结尾要比兔子的尾巴还要短。

  我只能遵命,走了好几步回过头,任溶溶老师还站在弄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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