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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2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生命是隐藏在生活里的吗?

周美宇


  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面色苍白躺在棺木里的女人会是自己活力无限的女友!虽知她一年前得了重病,但怎相信疼痛会让一向热爱生活的她去选择跳楼这个剧烈的动作来完成生命的最后谢幕!

  她叫阿英, 尽管50岁出头但说话像鸟般清脆亮丽,性格更像鸟般活泼开朗。她喜欢穿漂亮衣服,连衫裙套在她曲线优美的身材上光采照人。她喜欢喝咖啡,朋友去她家,她总会端上一杯浓香四溢的咖啡。阿英个头不高,她却夸自己力气非凡。有次突然把比她重15公斤的我从地面上托起,还旋转了一圈。在人们的惊讶中她像中了彩似地得意。阿英说她属猴的性子急,学不会慢条斯理,因此走路也蹦蹦跳跳,身轻如燕。那年相约去香港泰国旅游,刚进商场,她已像“小猢狲”一样在每个柜台里兜了一圈,还比谁都快地选中了一个皮夹子。阿英的笑声很感染人,有次我们打牌,她明明拿了副“臭”牌却意外地赢了,这让她兴奋地倒在沙发上笑到眼泪都出来。阿英是个热心人,她会不厌其烦地用榔头把蟹壳敲碎取出蟹肉一一末年初送到朋友嘴里……阿英同朋友打电话喜欢把话机搁在下巴和肩膀之间,两手就“笃悠悠”地编织起毛衣。她说话的频率同绕毛线的速度一样快。阿英还是个调皮女人,有次来我家,突然发现人不见了,朋友们找遍每个角落都没有。心想这“小猢狲”平时花招挺多不至于躲大衣柜吧?这时卫生间有一个憋不住笑的喘息声,我奔过去却还是没有。朋友们诧异万分!“小猢狲”也知道见好就收,终于在卫生间里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原来她是跳到浴缸上面并用挂在旁边的浴帘裹住了全身,不注意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的。当她从浴缸上像“猴子”一样跳下来的时候已笑得蹲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如此一个生动的女人却会在一年前得直肠癌?她在与病魔抗争的时候又去了黄山和香港。她很想看女儿走入婚姻殿堂和去一次欧洲旅行。但浑身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在8月26日凌晨1点又像“小猢狲”一样从某医院的三楼轻盈地跳下去,跳到另一个神秘的世界里去遨游了。但老天在最后一刻还是很呵护她,没有破坏她那张爱美的脸……

  阿英很会享受生活却没有享受到生命。有时候生活和生命是很难区分的。生活是鲜活的看得见的,而生命是看不见隐藏在生活里的。是不是有什么样的生活就有什么样的生命?可不可以说生命本身是个“老实人”, 只要生活有规律生命的时钟就会顺从地跟着它朝前走?一直走到100岁的人好像也很多!我不知道阿英的生活规律如何?但她经常便秘是不是导致肠子发火的原因?但即便是这样,老天你怎舍得就这么快把她收去?这对我们热爱着她的朋友来说是不是有点太残忍?

  明日刊登一篇《围坐在氓公身边》,敬请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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