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1版:头版
 第A02版:综合新闻
 第A03版:广告
 第A04版:民生新闻
 第A05版:社会新闻
 第A06版:深度报道
 第A07版:中国新闻
 第A08版:目击
 第A09版:广告
 第A10版:文娱新闻
 第A11版:文娱新闻
 第A12版:文娱新闻
 第A13版:广告
 第A14版:国际新闻
 第A15版:国际新闻
 第A16版:广告
 第A17版:风从羊城来 特别报道
 第A18版:风从羊城来 特别报道
 第A19版:广告
 第A20版:风从羊城来 特别报道
 第A21版:风从羊城来 特别报道
 第A22版:风从羊城来 特别报道
 第A23版:广告
 第A24版:上海家装服务名牌专刊
 第B01版:星期天夜光杯
 第B02版:星期天夜光杯·夜光杯
 第B03版:星期天夜光杯·夜光杯
 第B04版:星期天夜光杯·连载
 第B05版:星期天夜光杯·都市专栏
 第B06版:星期天夜光杯·读书
 第B07版:星期天夜光杯·记忆
 第B08版:星期天夜光杯·音乐音响
 第B09版:星期天夜光杯·影视地带
 第B10版:星期天夜光杯·民间收藏
 第B11版:星期天夜光杯·东方大律师
 第B12版:星期天夜光杯·百姓纪事
 第B13版:星期天夜光杯·上海珍档
 第B14版:星期天夜光杯·快乐作文
 第B15版:星期天夜光杯·市井故事
 第B16版:星期天夜光杯·谈话
 第B17版:求职
 第B18版:求职/法援沙龙
 第B19版:求职/法援沙龙
 第B20版:求职/招生培训
 第B21版:求职/招生培训
 第B22版:求职/留学移民
 第B23版:求职/留学移民
 第B24版:求职/留学移民
第B02版: 星期天夜光杯·夜光杯   
本版新闻列表
   2010年11月2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察访圣野讲诗

汪习麟


  五十多年前,圣野在部队就很有些名气:一、他是诗人,出版过四五本诗集,这在当时是很让人艳羡的;二、由于诗人的豪放,据说每天早起必定大声朗诵诗句,爱人前来探亲,他会作出甜蜜的诗来记述,还读给人听。飞语流长,我们在南京军区政治部的楼上都听到了。

  不过圣野我曾见过。他身材瘦弱,军装穿得毕工毕整,浙江人,细声细气地说一口蓝青官话,那模样恰如著名诗人唐湜所描述:“见了人就有点怯生生,很少说话,只有眼镜后的一双眼睛在说话!”传言中的张扬与他本人并不相符。

  1957年1月,《诗刊》问世,创刊号上刊载了毛主席的十八首诗词,还影印了毛主席给主编臧克家等同志的书简。这是轰动文艺界的一件大事,大家都争购一册予以珍藏。3月初,在一次工作汇报会上,有人反映:圣野在他工作的浙江军区速中举办文学讲座时,专题讲述毛主席诗词,反应颇为热烈。这事,顿时引起大家的关注。有人说,给部队干部讲主席诗词,是一件新生事物,诗人讲诗,定有一番精彩;也有人担忧,以为主席的诗词博大精深,还没有好好学习消化,就登台开讲,会否曲解原意?更有甚者认为,上面没有统一讲稿,主席的诗词是可以随便讲解的吗?意见越来越严厉,幸而司今科长是位老文化人,懂得文人的习性,立即作了阻止,言道:没有看到的事,别急于下结论。我们可以借下去作调研的机会,顺便察访详情,也可能是值得肯定的好事呢。

  果然,不久就组织了一个三人调研小组,一人调研学校行政教务,一个调研数理学科,我则调研文史一堆。我们于3月中旬乘车南行,经上海到杭州,再转车到上虞境内的五夫。军区速中设在五夫镇的北端,学校早知道我们要来,但圣野不知此中有我,见了面分外兴奋。

  第二天听了学校领导的情况介绍后,我们三人就深入各自分工的部门。圣野是文科的助理员,几乎整日陪着我进行工作。到了礼拜天,他就鼓动我们去爬山,说春天山上有兰花,其香可喜。但我们上山却未寻着,倒是漫山遍野开满了淡红色的杜鹃,大家任意采集,别在胸前,插在头上,放浪形骸,浪漫了一通。晚上,除了工作,大多是被圣野邀到他的宿舍去谈儿童诗了。部队的作息制度很严,九点一过,统一熄灯,于是圣野点起火油灯,那跳动的火焰,立即把我们的影子映在粉壁上。书桌一端有他采来的一捧杜鹃,那淡淡的香气和着诗的芬芳,把我们陶醉到忘却睡眠的程度。

  为了丰富“五一”劳动节的课余生活,圣野终于要举办毛主席诗词的讲座。开讲那天,驻地附近的中小学老师也闻讯赶来旁听。圣野站在台上,手捧《诗刊》,先讲了毛主席诗词写作的年代,然后依次讲述,而着重讲析了《忆秦娥·娄山关》《沁园春·雪》等篇。他的讲法是念一句原诗,再以他自译的白话诗作诠释;在讲解中,他强调了毛主席的高瞻远瞩以及意境的旷远。圣野念诗,轻声缓慢,像在体会着诗的原意,欣赏着诗的气势;当他激情荡漾,用宏大的声音朗诵时,我在台下一边详作笔记,一边禁不住热血沸腾。

  “五一”后一周,我们回到南京,我给大家作了汇报。我以为这样的讲解有助于领会主席的诗词,没有出格之处,应予肯定;而诗人的大胆与率真,尤可钦佩。司今科长仔细聆听,频频颔首微笑,那笑容我至今难忘。

  然而,未及一月,《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这是为什么?》,政治形势大变,知识分子被视作异类。未几,圣野和我都被复员转业,但都到了上海,只是他专心搞儿童诗的创作,我则担任共青团工作,业余时间虽然仍爱读诗,主要精力却放在写影评与剧评上了。我们事后谈起,如果他在讲诗中像胡适那样有些微词,或有什么商榷之言,那么,他就难逃一劫。


 
    

您对这篇文章的满意度

非常满意 基本满意 不太满意 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