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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7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苏丹南部公投在即,为了这历史性的投票——
苏丹“迷途男孩”踏上回乡路

唐昀

■ 二十二年后,约瑟夫·盖特扬·汗(前中)终于回到了家乡,受到亲友的欢迎

  22年前,年仅8岁的苏丹男孩约瑟夫·盖特扬·汗被迫当了童子军,参与内战,成为苏丹千千万万“迷途男孩”中的一员。

  22年后,苏丹南部将举行公投,决定是否与北方分离、实现独立。已经辗转在美国定居的汗,终于踏上了回乡之路。

  22年的故事

  汗驾着路虎越野车,行驶在一条崎岖颠簸的马路上。他暗暗发誓,回到家时,一定不能哭。

  22年前,他光着脚离开家,被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从此再没有回来,再没见过父母。

  他的故事,在苏丹有千千万。苏丹南部整整一代少年,因战乱而流落四方,被称为“迷途男孩”。在内战最激烈的时候,家人送他们远行。他们长途跋涉,穿越沼泽、沙漠和“敌占区”……他们常常被政府军轰炸机驱赶,或被奴隶贩子追逐。

  汗算幸运的,最终定居美国,与他有类似经历的约有数千人。然而在美国,他们又面临新困难:如何适应完全不同的新环境。汗花了7年时间,从在赌场值夜班做起,如今已是爱荷华大学一名工作人员。

  但现在,他要回家,去参加苏丹南部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

  1月9日,苏丹南部将举行公投,决定是否脱离北方,建立自己的国家。外界普遍认为,公投很有可能通过,从而有望结束苏丹南北方之间长达50年的纷争,对非洲大陆的政治、经济力量划分产生重要影响。

  美国、欧洲甚至澳大利亚都设了投票登记站,方便散居海外的苏丹南部人投票。但很多“迷途男孩”仍决定回国,在家乡投下自己的一票。但是,回家的喜悦也掺杂着犹豫、不安和些许恐惧。北方真的会让南方脱离出去吗?是否会引发新一场战争?“我有些担心,”汗说。

  奇异的景致

  去年11月初,汗从苏丹南部城市朱巴正式踏上回乡之旅。自5年前与北方签订和平协议后,苏丹南部一直在为自治做准备。朱巴作为南部首府,这几年出现了新部委,修建了新马路,外交官、援助人员、商人、石油勘探者随处可见,小小机场突然每天增加到80个航班。

  但汗对当地显而易见的贫富分化感到气愤:到处是临时搭建的贫民区,却不时有崭新的悍马车飞驰而过。部族间的政治冲突也日益激化。汗是努尔人,在苏丹南部势力不及丁卡人,丁卡人控制了主要哨卡。

  他从朱巴乘飞机抵达本提乌,这是距离家乡最近的城市,离重兵把守的南北分界线不远。

  本提乌有许多奇异的景致:现代化的加油站旁,搭建着简陋棚屋;主要街道都是土路,矗立着异常高大的街灯,大多却又因失修而无法亮灯;路上满是乱扔的枪支、啤酒罐……

  汗遇到了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史蒂芬·盖特洛伊·汤瓜尔,他也是一个“迷途男孩”。他们聊起童年时一起出逃却死在客乡的伙伴们,他们或死于疟疾,或死于饥渴,或死于枪炮。

  从本提乌到家乡尼亚勒只有150英里,但这段路十分艰难。没有公交车,汗和他的兄弟盖特卢克花了两天时间,才雇到一辆汽车。

  “别哭,永远别哭”

  终于,汗在一片绿地前认出了自己的家。他下了车,沿着那条曾留下童年脚印的泥路走去。这一次,他穿着一双135美元的乔丹运动鞋。

  路尽头,是一位瘦高憔悴的老妇人,身着传统努尔人服饰,头发盘成髻。“这是我的儿子吗?这是我的儿子吗?”她叫道。

  她扑进汗的怀里。汗闭上眼睛,拥抱母亲。但他没哭。

  回到家的第一个夜晚,一切正常。汗没有向家人透露自己的未来打算,比如返回美国完成法律课程等。但第二天一早,情况就变了。

  他坐在一张塑料椅上,几十名衣衫褴褛的妇女围着他唱歌跳舞,流着鼻涕、肚子鼓胀的小孩拉扯着他的手。他突然在孩子中看到了22年前的自己。他打破了自己最初的誓言,在路虎车的后座上,哭了。

  “他们比我还高兴,”汗说,“他们没有学校,没有医院,到处是蚊子。可是,他们内心还是那么快乐,比我们这些有银行账户的人还要快乐。”

  他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未来。

  “我属于这里,”汗说,“其他地方并不需要我,但是这里的人需要我。我要告诉整个世界,他们也是人,需要帮助,至少需要鞋。”

  但是此刻,在路虎车里,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哭。母亲茫然了。“为什么要哭?”她问道,“没有人死去,我们都活着。你应该高兴。”

  她为儿子擦去眼泪,说:“别哭,永远别哭”。唐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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