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我们几个老同事聚会,闲聊中有人提起了石工投资理财的趣闻轶事,不禁勾起了当年石工和我在浙江舟山博物馆买银洋钿事儿。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和石工赴舟山出差。记得办完事后,石工说,闲着也是闲着,今天我带你到博物馆转转如何。于是,我和石工招了一辆三轮车便朝博物馆而去。
博物馆附设一家两开门的文物商店。营业员和石工相当的热络,刚进门,他们就纷纷打起了招呼。在玻璃柜台里,我看见有各种各种银制品。银桂件啦、银筷啦,最多的是各款的银币。石工告诉我,这都是民国的银币和各省发行的银元。石工要我买些银元回去,可是我对所谓的“银洋钿”知识实在知之甚少,只认得柜台里的“袁大头”。石工这天买了几个说,这里的“银洋钿”比上海市场上便宜得多,买些回去,升值是铁板钉钉的事!
过了半个月,我和石工又出差舟山。石工又拖我去了那家文物商店。这次,石工是有备而来。在玻璃柜台前,他掏出小本子和笔,将各款银制品的价格一一记在小本子上。以前只知道业余时间石工喜欢摄影,想不到他还有收藏银币的“爱好”,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那天,石工和营业员聊起银制品来,说古道今,一套一套的,似乎比起他的机械专业似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感觉。心里纳闷,这家伙,何时学了这一手。离开商店前,石工再次要我买些银元回去,因为文物商店里的都是真货,不像市场里鱼目混珠,再说啦,地区的差别明摆着,这“差价”也是蛮可观的哩。当年的我,这方面还未“开化”,遗憾的是又一次和“银洋钿”失之交臂。
第三次去舟山是验收修复的拖轮。验收工作圆满结束后,石工再次拖我去了文物商店,这次是轮到我大跌眼镜了。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皮包,取出一叠叠厚厚的大票,将玻璃柜台里的“银洋钿”和商店里的“存货”一网打尽。营业员笑歪了嘴,说是遇上了一个爽气的大户。石工喜滋滋地看着营业员手脚麻利地将“银洋钿”哗啦啦倒进了他带去的大大的“马桶包”里。
石工啊石工,不愧为是生产计划科里出来的,“计划”安排得周密得当:第一次是摸清底数,第二次是精心做功课,第三次是果断出手。一环扣一环,一气呵成。佩服!
以后听说石工早已从原居的石库门搬迁到位于余姚路的新型社区里了,使得老同事们都羡慕不已。如今各款品相上佳且各省发行稀有的银洋钿的价格,更是突飞猛进,我思忖,他黄金地段的新居说不准有他当年“银洋钿”为他的购房添劲加力哩。当年三次陪石工到舟山博物馆文物商店的“经历”,让我又一次感悟到,机会总是垂青于有头脑有准备的有心人。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心悦诚服地信了!
我想有机会去探望退休多年的石工并寻寻他开心,你购买的的新居,是否也有我的一半功劳:因为当年我也帮忙拎着那个沉甸甸马桶包,一路辗转乘船搭车回上海并护送到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