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度的大伏天,真是热昏了,二唱自解。
(一)汤猪谣
搔腮无用,抓耳无用,摇扇无用,脱光无用,饮茶无用,嚼冰无用,站着不是,坐着不是,挺着不是,卧着不是,望台风台风不至,望暴雨暴雨不浇,浦江汤煮,一片热烧,即使电风空调冲澡,洒家还是汤猪一条。树不动,草枯焦,只有荷花撒娇,人人是猴急烫鏊,这皇天直教人恼。哭不行,闹不行,骂不倒,打不倒,到头来,小老儿只好捡起秃笔一管,滴汗入砚,磨墨成膏,低着向矮纸书几行歪字,把暑气混了,忘却公子王孙,想想农夫禾苗焦。
(二)故乡伏天
那时候的夏天,我们几乎没有一把扇。斗笠是有的,我们戴着它,只为拔草锄田,劳作在毒日头下面。南方来的蒲扇,是一种奢侈,因为我们腾不出一只手,来享受贵人的悠闲。那时候的夏天,我们几乎没有一把扇。大汗如雨,如雨大汗,不用搧,不用搧,它顺着我们的脸,我们的颈,我们的背和肩,滴入干旱的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