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尚这个没有国界的领域,中国唯有模特这个群体,站在了世界金字塔的顶端,湖南妹子刘雯就是这个群体的领军者。刘雯,人美笑容甜,走秀不迟到,工作不嫌累,不抽烟不喝酒,陪父母吃饭胃口好,堪称极品好女孩典范……
从17岁在新丝路模特大赛总决赛中落选,到25岁时登上福布斯2013全球模特年收入排行榜第5位、稳坐 “亚洲第一名模”,刘雯一步步向荣耀光环的正中心靠拢,却感慨身处其中冷暖自知。
不想被人注意的高个
1988年出生于湖南小城永州的刘雯,父姓刘,母姓文,呱呱坠地的那天,漫天飘雪,所以母亲便在“文”字上,加了个“雨”字头。刘雯不是中国人传统观念中的美女,“小时候,妈妈总是说我长得不漂亮,没有小巧的鹅蛋脸,眼睛虽然不小但眼皮内双,颧骨太高可鼻梁又不够高,不像洋娃娃。”
“我小学时候是三好学生,经常得奖。”刘雯是独生女儿、也是爸妈的心头肉,按部就班上学,放学回家认真做功课,上舞蹈和乒乓兴趣班。刘雯偶尔也会羡慕那些住读生,偷偷在宿舍里住一晚,和姑娘们秉烛夜谈,觉得她们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叛逆,稍纵即逝,她依旧要回到父母身边,做听话的宅女。然而,恰恰是这么个害羞的姑娘,还在小学就长到168厘米。她根本应付不来“鹤立鸡群”,不要第一个被人看到,不要第一个被人注意到,于是习惯驼着背,把自己稍稍埋起来。父母那时觉得应该送她去礼仪班找回自信,让女儿最起码可以不驼背。原本只是出于“成长教育”而加入的模特大赛,却一发不可收拾地成就了她今日蟾宫折桂的事业。
跟很多孩子一样,刘雯从小的理想就是当老师。能站在讲台上传道授业、能给学生批改作业、每年还有超长假期,多神气!后来这个理想又发展为当导游,可以去很多不同的城市和国家逛逛走走。17岁之前,时尚在刘雯眼中是这样的:最时尚的品牌就是以纯,做过的最时尚的事情,就是把妈妈的一条红裙子改成了自己可以穿的款式和大小。
2005年的那个夏天,学导游出身的刘雯看见了新丝路模特大赛湖南赛区永州分赛区的比赛简章。吸引她的不是模特的魅力,而是第一名的奖品——一等奖将获得笔记本电脑一台。那场比赛,刘雯如愿将笔记本领回了家,获得了“新丝路”永州分赛区冠军。之后,带着十足的信心,她前往海南三亚参加新丝路总决赛,在这场中国高级别的模特赛事中,刘雯意外的一个奖项也没获得。命运之神就这样只在湖南眷顾了刘雯一下,然后就把她全然遗忘,打回原形。如果说这次挫折唯一还有令人欣慰的地方,那就是新丝路模特机构的一纸合同。
2005年秋天的一个清晨,17岁的刘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拎着两箱行李,来到了北京,在北京开始闯荡自己的职业模特生涯。但挫折是一场接着一场来。那个时候的刘雯几乎连房租都付不起。看着和自己同屋的模特因为每天接了一场又一场的秀而忙碌地早出晚归,刘雯最大的“资产”是不停地翻看一堆买来的过期时尚杂志。刘雯回忆,那时没事,她就翻看各大时尚杂志,研究模特们怎么摆姿势,做表情。人在失落的时候最容易想家,拿起电话的时候便已经泣不成声。好在远在家乡的父母总在这个时候鼓励她、告诉她,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要尽自己所能,努力再努力。
用简单去诠释最时尚
19岁那年,刘雯就拖着两个大箱子第一次出国了,有很多委屈和挫折,但她只和父母分享开心的事。她现在偶尔在微博上发发牢骚,“我爸爸就会打来电话问我怎么啦?我说纯属发泄一下,只是想骗一骗大家的安慰而已,求安慰嘛,每次我都会这样说。”
2006年的冬天,电影院里正上演《时尚女魔头》。当观众们唏嘘着美国时尚的炫彩和女主角命运跌宕的时候,中国版的《时尚男魔头》在一个法国老头和中国女孩间上演。这年初冬,法国版《嘉人Marie Claire》的艺术总监Joseph Carle来华为《嘉人》作杂志大片的艺术指导,需要模特来试穿几天后将要拍摄的大片里的服装,以细致地检查上身效果和提前作好修改尺寸的工作。一般大片都是由拍摄大片的大牌模特自己来试装,有时因为档期问题,当大牌模特无法试装时,也会请其他体型相近的小模特来试装。
刘雯去了,童话故事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当刘雯敬业地试完服装时,来自法国的时尚“男魔头”已经决定另一组服装大片,将由刘雯来担当模特。一个人拥有很职业的态度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当大片出来时,黑白的照片里,刘雯青涩的面孔,夸张的雀斑让人联想起当时正红遍欧美T台的杜鹃。2006年的冬天,对刘雯来说是如此温暖,19岁的她开始显露天鹅般的姿态。
2012年11月7日,刘雯出现在纽约“维多利亚的秘密”年度大秀现场,穿着黑色内衣,全身绘满彩色文身:蝴蝶、美人鱼、玫瑰……彩绘师用近六个小时才画完这些彩绘。走秀结束,刘雯用高浓度的酒精,又花了两个小时把这些彩绘给卸掉,“褪完都有种醉酒的感觉,晕晕乎乎的。”刘雯说。这是刘雯第四年连续参加“维多利亚的秘密”走秀。这一被视为模特界“奥运会”的秀场是衡量模特当红程度的标杆。在这个美国人的狂欢盛宴里,从来都是金发尤物的天下,能成为首个占一席之地的黄种人,刘雯的魅力可见一斑。
这几年,刘雯几乎走遍了四大时装周上各个顶级品牌的秀。时装周前后长六周,马拉松一般,她无法统计走了多少场,只记得一天最多走六七场,不停地化妆、卸妆。其间她还有几十个面试,抱着资料,带着高跟鞋和地图,去各个品牌面试,夏天晒得像包公,“称得上是暴走”。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常常使她在时装周结束后瘦到嶙峋,面色蜡黄,口腔溃疡导致话都说不清楚。
自2008年初第一次走上国际时装周的T台,每年的春节刘雯基本都在走四大时装周、走巴黎的高级定制时装秀,没有回家吃过年夜饭。刘雯和父母非常亲密,每年8月,忙完走秀季和拍摄季,相对空闲了,她必定回国,回到永州去陪爸妈。她在家乡给爸妈买了新房,常常把品牌赠送的试用护肤品寄给妈妈,收到包裹妈妈最开心。“最喜欢的就是在巴黎尝美食,在纽约逛博物馆,回北京会朋友,到永州做妈妈的乖宝宝。”
向往爸妈的简单爱情
刘雯如今已是全球辨识度最高的中国模特,但她依旧有张纯净的脸,爱时装,更爱宅在家,不抽烟,不喝酒,没有绯闻,正等一个给她安全感的男人。25岁的刘雯目前的生活,可以说还是像普通打工女孩子一样:每天给妈妈电话汇报,坐地铁省钱,对模特圈的聚会敬而远之,饭局上只喜欢低头吃饭。
从小离开父母羽翼的刘雯,什么都得学会一个人去处理所有事情。她终究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姑娘,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她说:“我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学生时期,大家都认为我作为一个中国女孩个子太高了。而现在,我成了‘空中飞人’。在美国,24岁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年龄,但在我的家乡,很多跟我同龄的朋友都结婚了。”刘雯笑谈自己不会找男模特做男友,因为习惯了同男模特一起换衣走台,和他们在一起,有时会感觉像在工作。
“我觉得感情跟工作都是需要经营的?当你需要一个依靠的时候,他要在你身边,但不能他需要你的时候,让他等会儿。”当然,看到帅哥,她也会犯痴,沉迷韩剧的她,老被别人说喜欢韩国男生。虽然,刘雯言之凿凿,如果有眼缘的话,她也会主动抛橄榄枝,但事实上,“我跟男生讲话会很紧张,尤其不敢直视人家,我会害羞。”她身边都是女性朋友,要不就是圈里的同志,她补充道:“已婚的没有关系。”但年轻小伙就是不行。
刘雯曾在博客上写过这么个段子:她在巴黎街头问路,遇到一个很帅的帅哥。两个人用蹩脚的英文沟通了半天,帅哥索性把她送到了目的地。末了,他提出要留个电话请她吃饭。刘雯又紧张了,就推说自己要赶工作,灰溜溜地逃走了。
其实刘雯向往的是自己爸妈这样的简单爱情。“虽然他们在家偶尔也会小拌嘴,三天一小吵,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大吵过。这种感觉也蛮有意思的,像生活的调味品,也可以让他们的感情更加升温。”整天泡在时尚圈,她也向往着圈外人的生活,“我想要一个圈外的男朋友,可以教我一些不一样的生活,或者他很懂得生活,可以带给我新的感受。不要求他长得很帅,很高,很有钱,大家可以相互学习,可以教会我东西,这样就可以了。”可是,生活中,她又压根不给别的男生机会,男生帮她搬箱子,她说:“没事,我来。”
刘雯的爸妈也着急,有一次她带着双亲去香格里拉的松赞林寺。“回去我爸妈跟我讲,你知道给你求了什么吗?我当时就觉得你不用讲,因为我身边很多朋友都结婚了,都生孩子了。”
长大后的刘雯也不再只做“行走四方,能去很多地方”这样的梦,“我希望能让其他的模特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走在台上,而她只是在后台假装很忙碌的样子。”听着这话让人们联想到她25岁简单的人生,但是谁又能想象到这一切背后的努力。一个人辗转欧洲春节也只能对着泡面想家,一个月每天只能睡3小时还要把最好的容颜展示给世人。一个人回到湖南老家,才发现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却在她这次欧美行离开了人世,父母怕影响到她的工作一直瞒着她。
再打电话回家,家里的老爸老妈问她还会不会哭,刘雯的回答是:想哭来着,但实在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