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阅读抚慰
在成名要趁早的演艺圈,陈建斌大器晚成。20岁上大学学了四年表演,然后读研究生,1998年,他排孟京辉的话剧才算建立了一个演员的自信。到1999年,29岁的陈建斌主演了第一部电影《我亲爱的祖国》。“我已经快30岁了才刚刚开始我的事业,我对自己是否能成为一个好演员从来都没有动摇过,但对我能不能干上演员这个行业非常动摇。”
在无比的痛苦煎熬中,陈建斌最好的排解是读书。有一次,他在宿舍里看契诃夫的《万尼亚舅舅》,“我觉得好像有人在抚慰我似的,有人在告诉我说:‘你并不孤单,你所遭受的痛苦每个人都遭受到过。’”成为职业演员后,阅读帮助他完成“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我看赵丹的自传,石挥的自传,包括马龙·白兰度的自传,我会看很多遍,一直到今天为止。有时候我觉得有困难,我就会翻那些书,看他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单纯的快乐
其实早在16年前,陈建斌就写过剧本,写过很多类型,但大部分都没有完成。2年前,他在重庆拍《兄弟兄弟》时,有一天买了一本《人民文学》,读到了胡学文的中篇小说《奔跑吧月光》。小说讲述一对淳朴的农民夫妇,被一个讨饭的傻子缠上,有了感情之后,傻子却丢了……“我读到小说的结尾,脑子里就浮现出了这个电影。看完第一遍,电影的雏形已经出现了。”陈建斌着手买版权,不会电脑打字的他用了4个月,一笔一画写完了剧本。
“创作跟看书一样,就是一个人的爱好。我就是不当编剧,我也喜欢写东西。”陈建斌说,他写东西不是为了挣钱或者博名,就是“愿意”。他看过的很多电影大师,他们也都是先有一个文学形象,再把这个文学形象通过视听语言,去描绘成一部电影作品。
动机很单纯
《一个勺子》采用纪录片式的写实风格,剧组在甘肃圭城古城拍戏,服装道具全部是从当地农民手中购买。为了追求真实,陈建斌带着傻子在街上走动的戏份,是把摄影机架好后偷拍的。陈建斌认为,这个故事的题材决定了它是一个粗糙的、有生命力的东西,所以要找到跟主题相配套的拍摄方式。
作为新导演,陈建斌最大的困惑是 “什么都想要”,“我可以把这个电影拍成很多种风格,影像上、剪接上、镜头上、人物状态上,可以有至少30种变化。但是,你最终得选择哪种风格最能够表达主题,而不是说现在流行什么形式。”陈建斌说,很多人劝他处女作要考虑商业元素,“对我来说,我希望这个电影是个纯粹的东西,有没有挣到钱或者拿到奖,对我来说影响不是很大。如果失败了,我就回去当演员呗。”本报记者 张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