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触摸式电脑电视一体机,高清大屏幕投影,人脸识别签到系统,配有WiFi的远程教育教室……这是现代化的商务楼,还是新型的互联网企业,或是哪家高端培训机构?都不是,这是杨浦区江浦街道的社区老年学校。
在这个全国社区教育示范街镇的老年学校,尽管对象都是老年人,但已完全和信息时代接轨了。课程也同样如此,学校开设了以教授网络购物、电子银行操作等技能的电子化生活班、平板电脑学习班和电脑操作基础班。连书画教室也配有实物投影仪,老师在台上一撇一捺的演示,教室里所有学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随着老龄化社会的飞速到来,终身教育成为一个具有现实意义的命题。
今年6月,各大媒体都报道了一则新闻:今年81岁的马来西亚华裔老人郑建阳在上海大学完成了硕士毕业论文答辩,成为国内最高龄的硕士毕业生。2005年,市教委与上海大学办了一个合作项目,专门招收一批马来西亚华裔来上大攻读硕士学位,郑建阳就是其中一位,当时他已经70岁了,读的是传播学专业硕士学位。他2009年开始撰写论文开题报告以来,先后经历了中风和母亲辞世,加之对自己要求严格,他的论文结题时间一直拖到今年。郑建阳的论文都是手写,超过了16万字。
无独有偶,最近96岁的日本老人平田繁实从京都造型艺术大学毕业,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为全球最年长大学毕业生。平田曾在日本的工伤医院工作,大约70岁时他开始在当地陶艺教室学习,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2005年,他以85岁高龄入读京都造型艺术大学,学习方式以函授为主,但接受毕业制作指导要前往校园。经过11年的漫长学习,他最终在八成科目上获得了“优”,达到毕业要求。如今,他每月都会在自家陶窑给邻居上陶艺课,日常还会打理庭院、下下围棋。这位日本老人还半开玩笑地说,如果能活到100岁,可能还会去读研究生。
郑建阳和平田繁实两位老人的壮举,证明了一点:想上大学,什么时候都不晚。终身教育绝不仅仅是学历教育。我们身边的绝大多数老人也不可能到全日制大学接受这样的学历教育,哪怕是函授的。多数老人需要的是更方便的终身教育,最好是近在咫尺,最好优质多样。
在江浦街道最近举办的第十届学习节上,社区学校、创新屋、睦邻中心、图书馆、书友荟、书画院、中小学校、社区学习小组等组成了一个社区“学习共同体”,连跨国公司、大型国企都是其成员,一名老人走出家门几分钟,就可以参加各类学习活动。街道还组建了一个“智汇文化圈”,复旦大学、烟草集团、新华医院、西门子(上海)公司等20多个单位参与,近40名专职教师和200余名专家、业内人士成为社区教育志愿者。在这里,高新技术触手可及,西门子公司员工在社区创新屋担任绿色科普实践指导员,让社区居民与3D打印等新技术零距离。在这里,老年教育也可以很时尚,街道与罗兰数字音乐学校合作办学,培育了杨浦首支社区老年电声流行乐队,银发一族用激情四射的表演,给别人带来了快乐,也圆了自己年轻时的艺术梦。
如今的中国社会,谁是学得最多的人?答案应该是孩子和老人。许多孩子除了在学校读书以外,一到双休日和假期,“不是在培训班就是在去培训班的路上”。同样,有些老年大学的上课名额,也是要排长队抢的,不少老人在老年大学读了一期又一期,心甘情愿成为不毕业的“留级生”。不过,小孩和老人,在学习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一个是被动地去学,另一个是主动地学;一个是“压力山大”地学,另一个是开开心心地学;一个是目标明确为了分数和证书,另一个是没有功利目的只因为自己喜欢……
从这个意义上说,老人也是“最佳学习者”。他们可能记忆力、接受能力不如孩子和年轻人,但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却很强,并且社会阅历、思辨能力也胜于儿童。老人的学习更是一种自我完善的过程,一种晚年生活的充盈,一种自身价值的实现。参与各类学习和文体活动越多的老人,身心越健康,脑子越灵敏,与社会的距离越小,甚至不容易上当受骗。
为“最佳学习者”提供便捷、多样、有趣味、有新意的终身教育,不那么容易,终身教育同样需要优质、均衡。在这方面,社区大有可为。只要开动脑筋,优质资源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