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到28日,出席了两个学术会议。一个是由韩国外国语大学研究生院院长朴宰雨教授策划并主持、在首尔召开的“韩国第11届中华名作家国际论坛‘潘耀明的文学事业研讨会’”;一个是由朴宰雨和济州大学宋呟宣教授策划并主持、在济州岛召开的“第五届韩国世界华文文学国际文学论坛‘潘耀明与世界华文文学’”研讨会。两个会议,我写了两篇文章:论文,《业绩耀文林,香港一巨擘——略论潘耀明的文化建树》;散文,《益友潘耀明》。会议开得隆重、热烈,出席会的学者和作家围绕潘耀明在华文文学事业方面作出的成就和贡献,进行了深入的全方位的研讨,对他的文品和人品作出了积极而崇高的评价。这两个会是一次连续的学术盛宴。同时,学术研讨之外,朴宰雨、沈揆昊教授和韩国的朋友们还陪同我们参观考察,在学术之外又收获了精神成果——那就是见证了“执着”。
我是第一次到访韩国,对首尔心怀好奇。所以一出首尔金浦机场,两眼就紧盯着车窗外。是时,首尔已华灯初上,但夕阳的余晖犹存,蓝天澄澈,街景明晰,错落有致的建筑物和身披绿色的行道树一一从眼前滑过。街景辉煌,赏心悦目,但最令我感到异趣的是街边的行道树。那松柏,虽不高大,但树枝倔强,枝桠裁截处,虬起一个个似拳头的节疤。那银杏树,瘦瘦高高的个儿插向天空。北方城市树的特点明显。
隔天,研讨会结束,朴宰雨教授带领我们游昌德宫。此帝皇圣地,虽曾毁于战火,但重建如故,宫殿依山而筑,气势恢宏。徜徉瞻仰,鉴古思今,不胜感慨!昌德宫所承载的历史流变使我追寻和思索的同时,院中的树也引起了我的兴趣。那桥旁的一棵古榆,树身下端一侧已枯腐剥落,主干和粗大的横枝大概也因枯萎而被截去,伤痕累累,但另一横枝上却长出了两杆新枝,葱郁迎春。细细看它,浑然像个“大盆景”,给人以坚韧硬朗残缺的美感。
仅仅是残缺美吗?我在心里挂了个问号。但当来到昌德宫出口处见到另一棵卧地的古榆时,我心里的问号即迎刃而解。这棵枯萎的古榆,根扎在一端的泥土里,不算粗大的身躯,倚躺在铁的支架上,平平延伸的树干,大半树皮已剥落,剩下的是枯干的光秃秃的木心。神奇的是,枯榆的一侧,一条巴掌那么宽的树皮通到了树的根部,汲取地下的水分和营养。就是在这一脉树皮上,活生生长出了竹竿那么粗的小枝,并以它的青青绿叶呼吸着春天。树呀,似死犹生!树呀,即使生存环境艰难,乃至到了死亡的边缘,也仍然顽强地抗争着坚持着,不放弃生的希望,它们对生命的执着,令人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