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一行,蔚蓝色的惬意之外,七彩纷呈的水果集市又给旅途增添了一抹亮色。
虽已是隆冬时节,三亚的水果市场依然是夏一般的火热。鳞次栉比的水果摊阵如一幅幅阳光下的点彩派立体画充满了喜感,走在路上,大家不时见到地上一摊摊暗红色污渍颇为触目,问及当地朋友,告知那是嚼过的槟榔所留的痕迹。
“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采”,曾几何时,邓丽君这首《采槟榔》的情歌将槟榔阳光般地定格在我年少的心头,然而其被随地遗弃的陋习和令人成瘾致幻的作用一直都令我迷惑不解。三亚集市的不堪亲历,好奇心又被打开了,据我观察,当地年轻人已鲜有嚼食槟榔的习惯,喜好它的倒是上了年纪慢生活的中年长者,其中还不乏鹤发老人。路边、店铺里、树荫下常见他们慢条斯理地嚼着槟榔,嘴边漾起不易察觉的绯红,一副淡然笃定的模样。嚼槟榔能够生津发热,劳作大众辛苦之际,嚼一嚼它更能提神,吃久了就会习惯继而上瘾然后便成了依赖一如抽烟,而它却没有让别人被动吸食之虞!
渐渐地,喜欢看街头嚼槟榔的眼神中那份乐活的怡然,内心也慢慢升起一种温热的草根的槟榔情结!忽然间,我有了种尝试槟榔的想法。
翌日来到了第一市场,身临其境决定入乡随俗去体验一回。
看见路边有个妇人蹲在地上正在卖槟榔,身边放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是一堆青橄榄一般的果子。她一边拿起一张巴掌大的叶片,一边从茶缸里用调羹挑出一小团白色膏状物抹在叶子上,并将它折成三角粽形状包好。这时走来一个中年男子弯腰向妇人买槟榔,我上前请教食法,中年男热情地为我示范,只见他拿了半颗槟榔和那个折成三角形的叶子一起放进嘴里嚼了起来……老妇告诉我这叶子叫萎叶,包在里面黏稠的白色膏粉是用贝壳磨成的粉制成,它们和槟榔一起咀嚼会化学反应使唾液呈橘红色。
百闻不如一试!好客的老妇听说我是初次尝试,麻利地将一枚槟榔去掉头尾削成八瓣,笑盈盈地送了一瓣给我。模仿那男子的手法,就着叶片,我把它们一并送进口中,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答案……
凝起神慢慢咀嚼,不一会就有种苦涩的味道溢出漫至舌根,舌头涩得打起了卷儿。身边朋友报告说我的齿缝间的唾液已经染成了粉红色。苦涩继续加重,异样的味觉不堪承受,犹豫之中我终于放弃了这次舌尖上的冒险,如释重负。
竟谁知,眨眼的工夫,心跳加速的感觉来袭,汗珠渐渐从额头上沁了出来,眼中的阳光亮得有些异常,微风中不觉渐入“两颊红潮增妩媚,谁知侬是”的意境。
槟榔,这海南赠我的神秘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