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起两处的，是国际足联。

　　这或许是最冗长局促的三日。太多各执一词，太多龌龊旧事。2015年国际足联年度大会，是属于未来的。而未来，再一次被这个叫布拉特的老人牢牢掌控在手心。不出意料，也并不激烈，他赢了，击败阿里王子第五次当选国际足联主席。北京时间昨夜今晨，布拉特数度变脸，最终的定格是——春风得意满堂彩。

　　表情一 一时错愕

　　只是浅浅的错愕，当布拉特听到安报主管告知，会场内可能被藏了炸弹，他只是挑了挑眉毛：多事的五月。

　　周五上午，一位记者收到了电子邮件，称会场受到匿名炸弹威胁。警方和国际足联的安保人员立即对场馆内人员进行了疏散。布拉特也被请出了会场。经过地毯式的检查，警报最终解除，这或许只是一个恶作剧。被中断的会议，定了临时议程，提早吃午饭去。

　　炸弹是假的，但示威却是真的。布拉特正口吐莲花地发表演讲，现场一位示威者举旗闹场。“向种族偏见掏红牌”，这位激进分子是为了巴勒斯坦球员被以色列安全机构控制一事而来。“国际足联不该出面管管吗？”被保安带离会场的一路，仍然叫嚣着。会场之外，另一群示威者也在大做文章。卡塔尔的建筑工人为了世界杯场馆而累死累活地赶工。

　　布拉特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了。有多少支持，就有多少反对。这是决定命运的一天。前路多阻滞，但必须继续。“我有责任，并且愿意与你一起分享这一责任，让FIFA变得更健康，更具建设性。”今年，是布拉特在国际足联工作的第40年。这个数字，仍在累加中。

　　表情二 笑逐颜开

　　布拉特，133票；阿里王子，73票。布拉特只差7票，就能够在第一轮直接击败对手获得连胜。

　　投票的过程，其实有着朴素的趣意。209个会员协会代表，被叫到前台并告知所对应的投票箱。一张被折起的纸片投入箱内。如果一名候选人的得票数在第一轮超过总投票数的三分之二，就可以自动当选。第二轮投票只需要半数就可以当选。整个过程，采用人工计票的方式，更显焦灼。

　　似乎，选举进入了加时赛。但，那已是锁定结局的加时赛。在第二轮中，超过一半数目即当选主席这一规则，已让阿里王子看到了自己的失利。他们的差距，比想象中小，但不足以小到相互抗衡。

　　布拉特咧着嘴，那是由衷的微笑。会场的强光打在他的脸上，突然有了一种老态龙钟的慈祥。“改变，就从明天开始。我知道怎么做。”他的手，总是表明着他的意志。时而攥紧拳头，时而竖起大拇指，布拉特已开始谋划未来：“我现在还不能公布具体的内容。明天一早我就要开大会，所有执行委员都需要听我的，他们可能会听到一些令人吃惊的内容。”好一个79岁精力旺盛的权力老人。

　　表情三 得意忘形

　　布拉特哼着小曲，扭动不那么纤细的腰肢。你看得没错，老布跳舞了。他得意忘形地庆祝。甚至不需要第二轮，他第五次登上主席位。

　　在获知得票数的几分钟后，阿里王子做出了退出选举的决定。“今天73个国家展示了自己的勇敢气度。我为他们站在了这里。但现在，我不希望让他们陷入更多的麻烦，所以我作出了这个决定。”阿里王子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当晚6时28分，他离开了会场。阿里与布拉特的拉票演讲主题分别是“改变”与“责任”。在会场中的绝大多数看来，财富、地位和影响力几近爆表的国际足联，需要更多的不是改变，而是内在的调整。调整，始于人人背负的责任。

　　布拉特的获胜感言几乎语无伦次：“我喜欢你们，我喜欢我的工作。”此时说什么已经不重要。布拉特当选的结果一被揭晓，会场内响起了如潮的掌声。他冲着人群竖起了大拇指。脸上，写着从不曾丢失的不可一世。“我不完美，没有人是完美的。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他一直知道这一天、以及未来的更多日子，仍旧属于他。

　　在众人的簇拥中，布拉特扬长而去。从清晨到日落，漫长的12个小时，跌宕起伏。主席台上，写着布拉特名字的小小名条贴在桌上。有记者站到了这个位置：“快，给我拍一张。把布拉特的名字拍进去……”

　　特派记者 华心怡

　　（本报苏黎世今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