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河故城 吴冠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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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政通信已遍布全国,穷乡僻壤,深山孤居,均有邮递员骑自行车或步行去送邮件。但高昌和交河不通邮路,难与汉、唐臣民对话。 80年代到吐鲁番,气温四十几摄氏度,火焰山脚下甚至达六十来摄氏度,鸡蛋暴晒便熟。高昌和交河两座故城的泥墙早就被烘干成了石头城。我挥汗在这两座火热的故城中寻寻觅觅,想勾勒皴擦出剥落了的残骸,辨认繁华辉煌过的痕迹。史学家在此说不尽古国往事,画家在形象的起伏与破落中剖析沧桑之变,铭刻下怀念与感伤。断垣残壁,曾是高墙大宅,密线繁点,掩盖了当年人间彩色。 历史长河没有湮没这两座故城,成了人类文明的里程碑。我用同样的材料和一般大小的画面表现了高昌和交河,是思古的姊妹之篇,不意这两篇故城赋后成了拍卖市场的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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