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道,“红岩文学奖”由《红岩》文学杂志社发起设立,两年一评,参评作品为《红岩》文学杂志发表的作品,共设有报告文学奖、长篇小说奖、中篇小说奖等7个奖项。《红岩》主编表示,如今要论证是否取消报告文学单项奖,是无奈之举,“毕竟,投来的报告文学作品不多,又大多是应景之作,缺乏有思想性和艺术性的好作品。”
中国作协副主席、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长何建明昨天告诉记者,不能因为某一个奖项取消就认为报告文学处于困境,目前的报告文学创作从数量上说是比较活跃的,图书市场上非虚构类的图书销量超过虚构类的图书,其中也有报告文学的功劳。当前不乏销量、反响不错的报告文学作品,但的确缺乏精品,“跟总的文学创作状况一样,优秀的作品淹没在海量的作品中了。”
作者队伍趋老化
目前中国报告文学学会有2000多名会员,但40岁以下的很少,56岁的何建明说:“很多都是我这个年龄的。”年纪大的作家里,有一部分已经不太动笔,而年轻作家,有的是不愿意写,有的是没有能力写。“报告文学写作跟小说写作不一样,小说可以独立在家里完成,报告文学一定要先采访,深入生活,跟社会打交道,很多年轻人不容易做到,年轻作家写作时自我表现比较多,对现实社会的参与和关注度还不够。”
报告文学作家、《文学报》总编辑陈歆耕则担忧地表示,报告文学写作最吃力的阶段是采访获取素材,有人说写报告文学是个“体力活儿”,因此,报告文学这种文体也可以说是年轻人的文体。没有年轻人的参与,报告文学还能保持它的活力和生命力吗?
批评力度很不够
何建明和陈歆耕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现下报告文学批判性的缺乏。陈歆耕说,批判性是报告文学的一大特色,但现在作家们缺少批评的勇气,所写的题材很多都是历史旧闻。“严格来说,这是史传文学,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报告文学。还有就是大量的报告文学都是歌颂型的。”
何建明说,现在的确有一些企业和个人希望以报告文学的形式树立典型,希望从宣传的角度来写。报告文学不是不能写正面典型,但即便是写正面的东西,也应该追求文学价值,要有艺术的感染力,不能把报告文学变成广告。
陈歆耕提到自己的亲身经历,一个朋友写了篇反映重大工程建设的报告文学,洋洋得意,不料该工程发生事故。陈歆耕在电话中“讨伐”他:“都是让你给吹坏了!”对方认“错”态度极好:“对,对,是被我‘吹’坏了……”但边说边哈哈大笑,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是写报告文学吗?这是‘玩’报告文学!这么‘玩’,最终就把报告文学这一文体‘玩’完了。”
顺应时代谋发展
当下报告文学的写作者所面对的环境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比,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何建明很有信心地表示,报告文学虽然受到一定的影响,但仍然有其不可替代性。作者们应该在作品的角度、深度和艺术性上下功夫,也要利用新媒体和人们新的阅读习惯,比如将报告文学作品跟影视作品衔接,利用网络扩大作品影响等。
陈歆耕则提出应该“错位”应对新媒体的竞争。凡是记者一窝蜂去写的题材,如果报告文学作家不能提供更有深度的内容或更新的视角,还不如放弃,另辟蹊径去挖掘被媒体忽略的“死角”,加强报告文学的思想力和人文内涵,在报告文学的“文学性”上下功夫。报告文学只有超越资讯的层面,在文本的创造、语言的雕琢上超越新闻报道,才有独特的价值。 本报记者 夏琦